“公子,雾姬夫人醒了”
宫尚角的侍卫适时打破了沉寂,宫尚角去看雾姬夫人了,屋里又剩下了宫远徵和兮辞。
或许因为刚刚的话题有些沉重,两人都没开口,兮辞救宫远徵是因为宫远徵待她赤诚,朋友之谊。
她欲灭无锋是想还江湖太平,不想再有如上官浅这样满门被灭的可怜人。
普天之下确实都是姬氏子民,她身为储君,自然不能放弃任何一个。
所以从此以后,可以有江湖侠客,也可伸张正义,却不能处以私刑,伤人性命,一切由国法做主。
看小奶狗弟弟面色有些衰,兮辞刚想劝两句让他想开点,谁让她善良呢。
就听见他问道。
“姬沅,你看见我的灯笼了吗?”
“哦,看见了,做给你哥的那个我看他抱回去了,做给我的那个昨晚我让苏叶收起来了,等你恢复了,再一起放”
兮辞在躺椅上晃着腿,昨晚为了赶来看宫远徵,她头发简简单单的就插了一个玉簪。
一点儿也不硌。
“谁说是给你做的?那是我要自己放的”,宫远徵嘴硬的否认。
“画着我就是我的,给宫尚角做的是精致的龙灯,给我做的就一个孔明灯,真敷衍”
兮辞装作一脸不满的模样,宫远徵信以为真,解释道,“那个孔明灯光灯面我就被你盯着画了两个时辰,更别说灯架了,还被我哥罚了书画课。
我哥那个龙灯我也就做了不到一个时辰。”
好像是这么回事,兮辞心想,完了,忘了。
还有这死孩子,给她做了,给宫尚角做了,他自己的呢?
就不能学学她,只给自己做。
“哦,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中午奖励你一顿我家苏木亲手做的药膳,够诚意吧?”
“什么诚意,不知道的以为你动手做的呢?”宫远徵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
兮辞嗖的一下窜了起来,跑到了宫远徵面前,“臭小子,还想让本郡主给你做饭呢,想屁吃,你看看我的手。”
将昨天受伤有些结痂的手摆在他面前,宫远徵看泛着红的伤口,想到姬沅手破皮都要叫两天的性子,昨晚哼都没哼一声。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兮辞受伤的划伤,本来完美如艺术品的手,突然多了一道崎岖的伤痕,破坏了美感,有些心疼的问道,“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不包扎上。”
“为了给你取瓷片,我直接用手拔的,好疼的。
开始结痂了,就不用再包纱布了,免得影响愈合”
兮辞可不喜欢什么不开口,她为别人受伤了就必须让那人知道。
她虽无挟恩图报之意,却也不可能做冤大头。
宫远徵心里感动,虽然姬沅脾气差,娇气包,还不讲理,但是姬沅算是除了她哥对他最好的人了。
一时有些愧疚,他岁数小,自然隐藏不住心思,可是眼眶还是打圈圈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