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放到床上,开始在这间小小的草屋里翻找自己的钱和衣物。
“我去年买的那套衣服放到哪来去了……”
他东翻西找,终于在高处看见一个木制的盒子,抱下来一看,上面的锁有点生锈,他从另一个盒子里掏出钥匙,将盒子打开。
里面有一套干净整洁的男子衣物,虽然放了快一年,但是保存地很好,看上去依然很新。
“唉,我真是歹命,本来是留着以后离开这个村子再穿的。”
他将衣服摆在一边,盒子底下露出一个布包。展开,里面是几两银子和一些碎银,是他多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积蓄。
他盯着看了一会,一咬牙,拿着银子再度冲出屋外。
——
老村医拎着药箱子在他的带领下走进屋内,观察了一阵后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实际上,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也不是这个村子的村医。她丈夫才是。
但她丈夫前几年去世了,这个村子又不能没有给别人看病的人,于是她就被赶鸭子上架,当了村医。
老妇人只是比外行懂一点,面对这么严重的伤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怕乱治病治死了人,要吃官司,也怕晚走一步,这人刚好就死了,然后被樵夫赖在自己身上。
她火急火燎地拎着自己的药箱子就往屋外走,还连连摆手,动作快得拦都拦不住。
樵夫满脸不高兴,“切!”了一句,转头看向依然雷打不动躺着的白衣女子,结果地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居然自己变干了。
他刚刚拦着老村医,本来想着就算其医术浅薄,治不了,也能给她换身干燥的衣服,防止感染风寒,病上加病,没想到他的衣服没派上用场。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麻烦。
现在天色暗地伸手不见五指,雨水不要命似的从天上泼洒下来,一些较小的树被大风刮倒,雨水冲走。
道路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水洼,一踩下去就要没入半个身子。
就连他的小草屋也不能幸免于难,茅草纷纷被吹走,水滴答滴答地连成线,不停地往屋里漏。
樵夫忽然想起他打的柴火,急匆匆地跑出去亡羊补牢。
不多时,他已累地气喘吁吁,还不忘生起火,煮锅粥吃。
顾念到家里还有一名伤员,他将缸里的红薯拿出一个,切好扔进去煮。
锅里咕嘟咕嘟地冒泡泡,香味扩散到整间屋子。
尽管费力封闭的小屋在暴雨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但依然是一个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盛了一碗红薯粥,自言自语道:“我已经很尽心了,能不能撑到明天我去镇上给你找大夫,就看你自己。”
“我上辈子是不是干了很多坏事,所以你来讨债来了?”樵夫不忿地端着碗,坐到床前,烦恼怎么喂进去让她补充体力能多撑一会儿。
刚把人扶起来,女子自己就醒了,一双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樵夫没由来地有些心虚,于是自己给自己壮胆,中气十足地道:“看什么看,吃饭了!”
然后拿勺子挖了一口粥,直接塞进她嘴里。
看到女子乖乖地咽了下去,他皱起的眉心终于舒展,然后就看见她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有些激动地喊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