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子，你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呢，是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了。”

翁信笑眯眯地将看诊费给她，医仙子给他写了一个药方，

“按这个药方抓药，不出七天，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你，谢谢你！”

翁信热情地将医仙子送出门去，床上的凌曦恢复了意识，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绷带，用清明的眸子看着门外，若有所思。

送走了医仙子，翁信回到自己的小屋，发现凌曦正呼吸平缓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暗自叫苦，摸遍全身终于掏出几两碎银，掂量了几下，心想：

这些钱大概只够抓两次药，柴火昨天就卖完了，还有什么能拿去换钱的？

“对，还有那套衣服。”

他熟练地打开木盒子，摸了一把衣服，过了过手感，有些不舍得，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关上盒子，将它挎在腋下，出门去了。

“哎呀，是翁信嘞，是出门去到哪里哩？”

地里正在干活的刘大爷停下忙碌的手，收着锄头，那双略微浑浊的老眼此刻变得有些精神。

翁信没控制住翻了一个白眼，

“刘大爷，干活的时候你都要说话的嘛？也不怕大风刮来闪到你的舌头！再慢一些，雨就要落下来把你的苗冲死咯！”

“呃，”

刘大爷柱着锄头呆呆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翁信已经走远了。

机灵察觉到翁信要出门，所以就出来假装晒被子的王婶把头从被子后面露出来，为刘大爷打抱不平：

“这个翁信，真的很不尊重人嘞！我们这些人好歹也是他的长辈，他就这样说话的吼！”

没有听到任何八卦，王婶还觉得不解气，又骂了翁信那小子几次。

——

走出青石村一路上不可避免地遇到了许多人，大部分人看见是翁信都有点紧张，但是所有想打招呼的话语，都在看到他那一如往常的臭脸而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翁信根本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也不屑跟任何村子里的人虚伪地打招呼。

他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人。

照常用鼻子看别人走过这段路，翁信提着一垒厚实的药包回到青石村。

屋外种着一棵梨树，这就是他的家。

不同的是，现在里面有个人等着他照顾。

翁信打开篱笆进院子，又捡了一些干树枝和破烂板凳椅子，劈开来当柴烧。

雨后太阳出来了，慢慢一天比一天暖和，小黄鹂挨着蹲树枝上唱曲儿，

刚冒出来的树叶子嫩得像要滴出水来，米粒大小的野花一簇多过一簇，小蚂蚁长长地连成一条线，搬着东西走过。

树林里有很多枯木落叶，但是淋了雨都不好烧，还要再等一些日子。

或者今天太阳够大，也许他就能开工。

翁信摇着蒲扇，不断往火里添柴，小小的砂锅不一会儿就沸水翻腾，浓郁的草药味充斥了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