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的内侍默然。
这消息如今传的天下尽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徐远鹏笑过之后,见身边人都不说话,自言自语道:“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顾念浓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沉默寡言,他连看都不想多看半眼,压根没有存在感的妇人,要不是看在她生养了三个孩子,他压根不会留她那么多年。
他宁可相信林蕴竹去青楼做了花魁,也不愿相信顾念浓会统治西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搞错了!
“宣齐大人进宫!”他沉声吩咐道。
刚回家还不曾歇下的齐大人,又被召回了宫里。
“顾氏在西域称王,这事,你可有耳闻?”
曾经的齐御史,如今早已不复当初了。
他头发已然花白,背也佝偻弯曲不少。
“此事,微臣也有所耳闻,事实如何,还得有人过去打听一番才是!”
徐远鹏哼了一声:“你家三公子不是一直与徐明薇有书信往来吗?怎么最近没联系了?”
齐大人一僵:“陛下,当初为了了解关外形势,这才与令千金有书信来往,可如今世道崩坏,便是驿站都停了,信件往来到底不容易了!”
徐远鹏脸色阴沉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尽快取得与关外联系!”
齐大人回到府里,找来齐玉铭,将徐远鹏的意思说了一遍。
齐玉铭冷着一张脸:“先不说如今消息是否能畅通,就说徐家已经与那位决裂了,你以为我的信,她还会看吗?”
“怎么不会?”齐大人肯定道:“女子多重感情之事,徐家那女子,之前对你死心塌地,哪有那么容易放下的,你只管写信过去就是!”
齐玉铭心中越发不耻:“顾夫人就算真做了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何必非得自讨没趣?”
齐大人恼怒道:“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一二才高兴是不是?”
“陛下有陛下的考量,为父也有为父的思虑,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齐玉铭冷冷看着齐大人:“我听人说,你要给我订下金河王孙女?”
齐大人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如今这朝堂是北人做主,怕是不久之后,整个中原地区都将沦为北人天下!”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齐家,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齐玉铭冷笑:“可你当年弹劾徐家之时的那些话,如今想来却还犹言在耳,可真是.......”
啪,他话音未落,齐大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他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你....你竟敢....嘲讽为父?”
“你个一天到晚只知道读死书的懂什么?时也命也,做人要懂得变通,你懂不懂?”
齐玉铭脸色铁青:“我不懂,我只懂,大丈夫顶天立地,存于世间需得有气节,而不是蝇营狗苟去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