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如今的你,让我觉得很恶心!”
齐玉铭丢下这样一句话,转头就走。
气得齐大人在背后骂道:“你个不孝子,你懂什么?没有我这个当爹的四处奔走,你以为你还能坐在窗前凭栏听蕉雨?”
“你早就一无所有,和城外那些衣不蔽体的难民一个样,朝不保夕困死荒野了!”
齐夫人见父子俩不欢而散,又将远在关外的顾念浓母女给骂了一通。
“妇人家家的,不学如何伺候夫婿打理家务照顾公婆,非要跟着人家学造反,平白给人添了这么多麻烦,可真是祸害人的紧!”
齐玉铭不愿再写信,齐大人无奈,只得重操旧业,再次仿着儿子的笔记写了信,只等含香阁再次启程的时候,将信一并给带过去。
含香阁的管事范忠愈坐在坞堡暖阁中,喝着热乎乎的奶茶,心满意足呼出一口气来。
“还是你们这地儿舒服啊,没有战乱没有勾心斗角,难怪那么多流民挤破头,要往关外跑!”
“大姐,你们来这关外,可算是来对了,你不知道,如今关中乱的哟!”
范忠愈啧舌不已,对关中景象简直是一言难尽。
范氏闻言眼眶微红:“当初让你们一道走,可你和三弟都不愿走,害我在这边成日担心不已。”
范忠愈正是范氏的兄弟,当初离开之时,顾良辉和范氏都再三劝说。
可范家兄弟一是舍不得关中基业,其次对关外情况也不熟悉,总觉得那头胡虏满地,四处都是杀人放火的匪贼,听着都叫人害怕的很。
他也不信,顾念浓一个女人,带着徐家一群流放人员,能在关外称雄称霸,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范忠愈这会也有些后悔了,早知顾念浓如此得势,关外如此太平,都不用大姐劝说,他就得举家搬迁过来。
“大姐你可别说了,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范氏斥道:“有啥悔不悔的?等你开春回去,就和老三一家收拾收拾, 带着人过来就是。”
“铺子啥的舍了就舍了,挣再多的钱,哪有人命来得重要!”
范忠愈苦笑:“大姐,我如今骑虎难下,被别越汗那家伙给盯着,走不了啦!”
当初顾家走的时候,将手上生意都转交给了范忠愈。
顾良辉为了给顾念浓留个后手,便以含香阁做据点,与宫里的陈美人联络,借此给关外通个气。
范忠愈为了保全家人和生意,明面上投靠了别越汗。
他做事仔细,又头脑灵活会来事,很得别越汗看重,成了他的心腹。
地位有了,生意有了,可同样的,人也不自由了。
范氏听他这话,心里一紧:“你咋就跟他绑一条船上了?这些北人不讲道义,时常翻脸无情,家里还有那么几个孩子.....”
尤其是还有几个正值花样的侄女,范氏想想都觉得难受。
顾念浓已经看完了陈美人的信,“范兄弟这趟回去,不管是徐远鹏还是北人,都会让你再走一趟,你趁此机会,将家中小辈给接带出来!”
“就说与西北一带大户定了亲,这一趟儿女要跟着送亲过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