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忠愈想到别越汗对凉州一带的关注,也觉得可行,就怕别越汗会趁机安插人手过来。
范氏冷笑:“怕什么?柳家与北人可是有刻骨仇恨的,不怕他不送人头过来,就怕他缩着脖子不出头!”
顾念浓也觉得如此,前来打探消息的赫修已经被徐明微和柳云崖给灭了。
别越汗和胜卜想将手伸到大西北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顾念浓放下信:“这个陈美人,是否可靠?”
“可靠!”范忠愈回道:“这个陈美人的祖父,便是前太傅陈文辅,当年徐家被人陷害之时,曾一再替徐家奔走!”
“后来北人入侵之时,也是他极力主张可战不可和,可怜这老人家,最后被皇帝出卖,全家被北人圈入奴婢,送到北人贵族手里磋磨!”
“陈家人一身傲骨,夫人们将孩童捂死自尽,也不肯受辱,不可谓不凄惨!”
“这位陈美人出生后,因身体不好,被送到道观里做俗家弟子,要等到满十八之后,方才记入族谱,因而无人知道,陈家还有这么一个姑娘!”
顾念浓听说徐远鹏登基后,就想要在他身边安插一个棋子。
夫妻多年,对于这个便宜丈夫有什么喜好,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她托顾良辉安排,顾良辉不便出面,便让范家兄弟寻了人送进去。
而陈美人想要报仇,与范家兄弟一拍即合,双方就此达成合作。
范氏好奇道:“这位陈美人信上都写啥了?”
顾念浓将信递给了范氏。
范氏一眼扫过去,而后便瞪大了眼:“徐远鹏和林氏搞在了一起?”
再看下去:“胜卜居然还不吭声?”
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公然被人戴绿帽,胜卜这暴脾气,居然没反应?
范忠愈轻咳两声:“据说,胜卜当年救金河王之时,伤及紧要位置,不利子嗣!”
范氏愕然:“难不成,他想找徐远鹏借种喜当爹?”
顾念浓摇头:“北人对子嗣血脉没那么看重,在他们看来,有没有香火,其实没那么重要!”
“胜卜怕不是为了孩子,而是借着孩子谋夺江山才是真!”
范氏讥讽道:“徐远鹏这个皇帝当的,可真是,所有人都盯着他,不晓得他坐在那龙椅之上,椅子硌屁股不!”
年底,徐家在坞堡里办了来关外的第一场喜事。
顾溪江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
魏老太坐在上首,笑眯眯给了孙女和孙女婿一人一个大红封。
“两口子过日子,就得相互体谅,不要吵吵闹闹的,尤其是你们各家娘还住得这么近,一吵架可就不是你们小夫妻俩的事,而是俩大家子的事了!”
顾溪江忙道:“祖母你放心,阿萝性子好,我怎么可能会与她吵架呢?”
范氏笑着道:“阿萝这孩子,我指定是放心的,但凡有个不好,老娘先把你个小兔崽子揍一顿再说!”
顾溪江脸一垮:“娘,你还是我娘吗?”
罗氏听着范氏的话,心里很是妥帖。
不管怎样,这小女儿有她看着,有顾念浓看着,日子定然不会太差。
她一转头,看到忙着给几个孩子发糖的大女儿徐明萱,心情瞬间又低落了。
王氏私底下劝她:“咱家如今这日子,你愁这些有的没的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