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皇帝将这一份单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好一个舒家!朕一力提拔起来,竟敢在背后如此谋划!鼠辈贼子!不过是朕养的一条狗而已!”
皇帝怒气冲冲,怒骂了几句,仍觉得不解气,起身猛地一脚踹倒了桌案。
禁军统领吓得冷汗都下来了,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暗自祈祷皇帝不会把气撒在自己头上。
好在,皇帝现在还需要他办事,发了顿脾气后,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叫你的人,给朕盯紧舒家!若有任何举动,立即来报!”
“是!”
禁军统领磕了个头,倒退了爬了出去。
等出了大殿,皇帝看不见他了,他才起身,抹了把额头的汗。
陈大富领着小太监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统领大人这就走了?小的送送大人吧!”
统领笑不出来,朝陈大富摇了摇头。
“皇上发了怒,陈公公还是快带人进去收拾吧!这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可别牵连了无辜。”
陈大富挑了挑眉,笑呵呵地道了声谢,却还是坚持把统领送了下去。
第二天上朝,皇帝忽然以“贵妃病重,思念父亲”为由,要召舒贵妃的父亲回京。
此事毫无预兆,突兀极了,弄得满堂官员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皇帝已经着内阁下旨了。
诚然,皇帝还说舒大人劳苦功高,要封个爵位,还叫内阁拟几个好听的名字来。
外人乍一听,觉得皇帝对舒家仍旧宠幸有加。
可诡异的是,皇帝只叫内阁拟爵位,却不曾提及舒大人回京后领什么官职!
堂上不少人精,哪里还看不出来?
这是皇帝明褒实贬,要收回舒家的权力!
江南巡抚,一方大员!
一夕之间,舒家从烈火油烹之势,瞬间变得门可罗雀。
舒家慌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舒克方想要进宫面见皇帝,却被拦在了宫门外。
舒家的女眷想要去后宫见贵妃,也被拦下了。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永寿宫内,贵妃才刚恢复先权力,就听说了此事,气得砸了不少花瓶瓷器。
“本宫都再三叮嘱,叫他们小心行事,别叫人抓到把柄,他们就是不听!本宫在宫里如履薄冰,这群人却只会拖后腿!”
贵妃以为是舒家又闹出了什么事,触怒了皇帝。
而同样的,舒家的人,也怀疑是贵妃做了什么事惹皇帝不快。
双方没法沟通,都怪罪对方。
舒家众人上下奔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入夜后,城西最大的花楼内,舒克方的三儿子舒承坐在宴席主位上,左右各搂着楼里的花魁名妓,推杯就盏,调笑不断。
他是舒克方的庶子,文不成武不就,平时就喜欢和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妥妥的纨绔子弟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