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席间众人和他类似,都是各家不成器的子弟。
却唯有一人例外。
舒承就着美人的手喝了一杯酒,看到席末一人僵硬坐着不动,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宋老弟,怎么如此拘谨?该不会是第一次来浮华楼吧?”
“宋老弟家的情况,三爷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先前被抄了家,哪有钱上这寸土寸金的浮华楼来啊?”
一旁留着络腮胡的金先生发出夸张的笑声。
宋昔年露出拘谨的神色,抬起袖子挡了挡脸。
“叫三爷看笑话了,家无浮财,只能依仗三爷赚点银两接济家里。”
舒承一向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宋昔年读过书,虽然算不上出口成章,但比起跟着舒承混的其他人,要好太多了。
“怕什么,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就少不了你!”
他身旁的两个妓子吃吃笑了起来,一人一边扯着他的袖子,故作矫揉道。
“三爷,那我们呢?”
舒承哈哈大笑,抬手在其中一人胸前捏了一把,满脸酡红,醉眼迷离。
“你们当然也算!跟着爷混,想要什么有什么!我姑姑可是贵妃!我外甥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八皇子!”
嚷嚷了两声后,舒承一把搂过另一人的腰,埋头在她胸前胡乱玩闹起来。
他一开头,其他人也都不客气了,纷纷搂着各自身旁的姑娘调笑玩闹。
这些人,显然都已经醉了。
宋昔年朝金先生递了个眼神,悄无声息起身离席。
金先生恋恋不舍地抹了一把小姑娘的手,但还是正事要紧,只得跟着他出去。
两人来到隔壁,宋昔年脸上露出不耐之色。
“金先生,我们还要陪那浪荡舒承到几时?”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而已,昔年老弟啊,你可得忍住。”
金先生脸上带着红晕,眼神却格外清明。
“我们好不容易才搭上舒承这条线,总不能前功尽弃啊!舒家的把柄可不少,我都已经搜罗了不少证据了。”
宋昔年眉头紧皱:“可要想扳倒舒家,光凭那些小事根本不可能。”
“非也非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别看这些都是小事,却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良娣娘娘信中不也说了么?此次我们借舒承的名义散播流言,定能引起宫里不满。一次两次,皇帝老儿还能忍,次数多了呢?所以说,昔年老弟啊,成大事者,就算忍胯下之苦也在所不惜,如今不过就是和几个歌妓逢场作戏,你这都忍不了,那日后呢?”
金先生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
宋昔年叹了口气。
“我说不过你,你要做戏就做吧!我是受不了那里头的氛围。”
说着话的功夫,隔壁已经传出了靡靡之音,听得宋昔年格外不适。
不过,两人都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等了许久。
喝多了的舒承自然不会注意到席末两人不见了踪影,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当回事。
他拉着两名花魁,钻进了浮华楼三楼的厢房。
杯盏尽冷后,其中一人悄悄溜了出来,一转身,却进了宋昔年和金先生所在的包间。
宋昔年面露讶然,金先生却老神在在,笑眯眯地摸出了一锭金子扔给对方。
“舒承可有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