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随手理了理凌乱的发鬓,娇笑着说道。
“说了可多呢!不过大多是一些痴人梦话,说什么以后我若发达了如何如何、我若当了家主如何如何。”
花魁轻掩朱唇,笑得风情又妩媚。
金先生挑了挑眉,又摸出一锭金子给她。
“这可是十两的金子,够了吧?除此之外呢?”
花魁笑意深了几分,把两个金锭收好,这才正色道。
“他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什么?”
“他说太子之位肯定是八皇子的,当初贵妃失了七皇子时,皇帝跟她保证过。”
花魁说完,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又加了句。
“先前他也提到过七皇子,语气很奇怪,说什么七皇子更懂事聪明,只可惜挡了路。”
金先生脸色骤变,都顾不得再套话,随意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等人一走,宋昔年才忍不住问他。
“你何时跟着花魁娘子私下勾搭上的?”
“怎么叫勾搭?这浮华楼的姑娘都只认钱,不认人,我给的钱多,她自然知无不言了。”
金先生回过神来,反驳了两句后,面色忽地多了几分凝重。
“快快快!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把这消息速速传回去。”
说着,也不管宋昔年有多少问题,金先生揪着他的衣领,飞快地逃离了此地。
寒风一吹,两人都清醒了不少,立即打道回府。
回的自然不是宋宅,而是金先生化名买下的一处宅邸。
如今,这宅邸也是东宫暗卫的消息传递中心。
借由这几个月的生意,暗卫们换身份传递消息方便多了。
宋昔年主要经营的是药铺的生意,其他生意名义上都是金先生在打理,外人只当金先生是宋昔年的大客户,并不知道内里情形。
宋惜白虽然没法直接跟家里通信,但却可以通过此将命令传达出来。
回了自家,金先生自在多了。
“你那妹妹,真是机智过人,居然能想到利用舒家内部矛盾引起帝心猜疑。”
宋昔年板着脸纠正他。
“该称呼良娣娘娘。”
金先生和宋昔年合作这几个月,两人相处随意如同多年挚友一般,说话也随意多了。
“现在,就差禁卫军那边了……”
两人低声私语商讨了大半夜,直至天明,才将整理好的消息,写成密信,传了出去。
就在两人睡下的同时,郊外的庄子上,宋惜白却才刚醒来。
如往常一般洗漱、更衣,吃过早饭,在院子里稍微走了走,宋惜白就看到芳琪嬷嬷带着“今日早报”过来了。
“看嬷嬷的神色,似是有好消息?”
宋惜白笑着坐到了葡萄藤架子下的石凳子上。
芳琪嬷嬷屈膝一礼,奉上了密信。
密信自是加工过的,用的是暗卫们自制的加密法,以密书的书页、行数等作为标记。
密书是岳统领掌管着,每次接到密信,都要翻译过,才会送到宋惜白面前。
宋惜白知道后,又给增加了一层防密装置,以特殊的墨水写暗号,再以普通墨汁写上普通的文字,覆盖住。
而那种特殊的墨水,只能用她专门调配的药水浸泡过后才能显现。
总之,双重保险,就不怕泄密了。
每日一早,岳统领翻译好后,交由芳琪嬷嬷送到宋惜白面前,这算是宋惜白这段时间固定的“早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