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也笑了笑,开口道:
“可以进了吧?”
“当然…”
南北北说着,让开了路,一边往后厨走去一边继续道:
“郑统领说你出去了,没想到这么晚才回来,晚上时候买的饭菜都凉了,虽然都下雪,不过北祁这天气可比南昭冷多了…”
易年听着,抬眼望去,瞧见了后厨正摆着几个与自己手里提的一模一样的食盒。
瞧见食盒,笑了笑。
方才还想着南北北竟然有这等手艺,没想到和自己一样,都是外面买的。
不过这也正常,不说南昭公主,就随便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那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存在。
放下食盒,帮着南北北把饭菜端到了大厅,摆了一大桌子。
南北北花钱没个数,这一桌子最少够五六个人吃了。
看着买回来准备与郑少安共饮的酒,想想还是算了,放在了桌子底下。
孤男寡女,与人饮酒总觉着有些怪。
易年把酒放起来了,没想到南北北却从旁边取了一坛酒。
砰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放,开口道:
“喝点儿?”
易年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
“算了吧,这…”
话还没说完,南北北眉毛一挑,开口道:
“怎么说我也是大老远儿来的,作为朋友,到了你的地方,不给我接接风洗洗尘吗?”
易年听着,笑了笑。
也是,作为朋友这些是应该的,想的太多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拿起酒坛,拍掉泥封,给南北北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开口道:
“本想着等你们在上京安顿好再过去看看,没想到你提前来了,今天就算借花献佛了…”
说着,杯中酒一饮而尽。
南北北也不是什么腼腆性子,瞧见易年喝了,也仰头干了。
寒冬腊月,烈酒入喉,只有喝酒之人才能体会到那种舒服感觉。
二人本就熟络,又经历了不少事情,关系挺近,喝起酒来也没什么生疏感觉。
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都说了说最近的事儿。
南北北看上去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开朗不做作,不过双眼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疲惫,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也正常,这两年南昭大乱,她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不过与普通人不同,她忧的不是下顿饭,而是整个南昭。
郑少安都犯愁,更何况南北北呢。
郑少安来的那天喝了个酩酊大醉,不过南北北很有分寸,待到酒意上涌之后便停了下来。
这正合易年心意,郑少安醉的不省人事怎么都好说,南北北是女孩子,照顾起来麻烦些。
一顿酒喝到深夜,易年把桌子收拾完,煮了茶水。
等着水开的功夫看向正坐在柜台边随意翻书没有半点儿要走样子的南北北,开口道:
“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了吗?”
南北北点点头,开口道:
“北祁有眼线盯着使团,他们要稍后才到…”
“那…”
易年刚要说话,南北北放下书,摆出了一副可怜神情,开口道:
“我在上京就认识你一个人,你不会要赶我走吧?”
呃…
本想着给南北北找个客栈,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笑了笑,开口道:
“哪里会赶你,我这儿地方不大,不过住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你歇着,我去帮你收拾下房间…”
南北北听见,脸上那可怜立马变成了笑意,开口道:
“那就多谢你了,放心,我不白住,这段日子的开销我都包了…”
这段日子…
易年听着,转身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南昭使团不来,南北北是不会走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她一个人过来,最近确实不好露面。
不请自来,有失大国颜面。
外交礼节,易年还是懂些的。
而且也只有医馆,南北北才不会被人发现。
上次赶过人之后,这几天无论是房顶还是屋后都安静了很多。
来到二楼,把龙桃以前住的房间收拾了下,被褥都是新的,二胖嫂前几天送来的。
二楼很旧,不过南北北以前总在南昭各地奔波,对环境适应能力很强,有个睡觉打坐的地方也够了。
屋里点上火盆,窗户留了个缝通风。
忙活完,转身回了楼下。
看向南北北,开口道:
“收拾好了,你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
说话的时候,煮着茶的水壶吐着白烟,随手提起来去了门口。
倒了一杯,往躺椅上一躺。
这几天的觉是别想睡了,人家到了自己地方,自然要护着人家安稳。
南北北瞧见,没上楼,跟着易年去了门口,往旁边椅子上一坐,看着雪夜,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
“上京城的夜真安静…”
易年听着,顺手给南北北倒了杯茶,开口道:
“下雪了,总要静一些的…”
南北北端起茶喝了口,开口道:
“这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