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饶是易年这种沉稳性子的人也被陆方的回答惊的够呛。
如果不是眼睛上蒙着布,那眼睛一定会瞪的老大。
南北北更是夸张,在听见陆方说出真凶之后小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拳头。
陆方看见二人反应,恢复清明的双眼之中泪水不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用力点着头,喃喃道:
“是…”
声音沙哑,微不可闻。
手死死攥着,指甲刺破的掌心的皮肤。
没有多少血,只留下了几个深深的口子。
南北北心善,瞧见陆方的反应,立马伸手轻轻拍着陆方后背,不断的帮她顺着气。
虽然不知道陆方为何要杀人,但从她的反应来看,屠戮同门一定非她所愿。
易年手里还拿着陆方的小剑,在陆方说完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之前南北北说过,御剑宗众人的伤口很小,甚至比龙鳞还要窄,而且破前不破后,不是对力道掌握极好就是所用武器特殊所致。
现在看来,因为正是后者。
自己手里这把小剑,就是击杀御剑宗众人的凶器。
如果自己没记错,这把小剑正是御剑宗的符剑,也就是白师兄让自己前来寻找的东西。
想到此,易年忽然觉着有些不太对。
陆方的实力是有所提升,但御剑宗上上下下五十人左右,她一个人不太可能杀完。
那是不是陆方因为死气导致神志不清,误把自己当成了凶手?
有这个可能。
一睁眼全宗的人都死了,只剩下自己一个,而自己又被死气控制,所以这么想也有可能的。
或许是看出了易年的疑惑,陆方朝着南北北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拍了,看向易年,开口道:
“钟公子不用为我开脱,在杀人的时候我很清醒…”
“那…”
易年眉心一皱。
陆方擦了擦眼泪,嘴角起了一抹苦笑,喃喃道:
“这里是剑阁,也是御剑宗唯一有法阵存在的地方,法阵名为无息剑阵,身在阵中,神识便能锁定宗内所有人,一旦神识锁定,便能控制符剑御剑杀人…”
易年听着,神识探了出去。
可仔细搜寻过后,却没有发现陆方说的无息剑阵。
尽管没找到剑阵气息,但易年知道陆方没有说谎。
如果不是靠着剑阵之威,以陆方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可能杀这么多人。
而且所有被杀之人基本都是一剑毙命,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看见了许多尸体,但御剑宗上下却一点儿打斗痕迹都没有。
陆方瞧见易年的反应,继续道:
“法阵以符剑为阵眼,符剑灵气消散,法阵便跟着消失,所以现在找不到气息的…”
听见陆方如此说,易年也没了继续探寻的打算,犹豫了下,开口道:
“你…”
为什么杀人这话易年有些问不出,因为知道这问题一出口,便会把陆方心底的伤口再次揭开。
一个不好,陆方很可能再次失去理智。
陆方看着,深吸口气,开口道:
“钟公子,我不想杀人,但不得不杀…”
说着,慢慢坐在桌前,把放在上面的书往易年的方向推了推,开口道:
“当日在酆都与公子一别,我便同尚师兄与小师妹回了宗内,符剑找了回来,我爹爹的事情解决了,本以为宗内还会像往常那样,大家各自修行以证大道,可几天过后,宗里便开始出怪事了…”
“什么怪事?”
南北北旁边开口问着。
陆方伸手指了指头,继续道:
“有人疯了,毫无征兆的就开始发疯,然后开始疯狂的攻击别人…”
随着陆方的讲述,易年与南北北知道御剑宗为何会如此了。
第一个疯的人是御剑宗的一名普通弟子,原本脾气很好,逢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可有天正练剑,聊着聊着毫无征兆的直接一剑刺穿了对手的喉咙。
然后接连杀了几人,被宗内长老擒了下来。
正想着审问的时候,旁边看热闹的弟子也疯了,同第一个一样,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开始攻击别人。
然后疯的人越来越多,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死了十几人,直到尚涛与尚疆也疯了,陆方才隐隐想到了一个可能。
第一个疯的弟子平日里与尚涛关系极近,基本形影不离。
难不成是自己几人从酆都带出了什么可怕东西传染给身边的人?
可这想法还没等验证就没了机会,因为那时候宗内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都疯了。
这些疯了的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绝不攻击同样疯了的人,而且人一疯,境界便开始疯狂提升。
陆掌门见此情景,知道剩下的人若是不逃一定也会发疯,便想着自己拖住发疯的人,让剩下的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