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位归墟加上一位真武,这实力不说横扫天元也差不多了。
而从易年口中得知圣山有意隐瞒元氏一族的消息后,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现在不是要不要找圣山报仇的问题,而是在圣山的阻止下,元氏一族真能出得去吗?
易年的话说的很明白,元氏一族的出现便代表着圣山撒了百年的谎被拆穿。
谎言被拆穿,有两个应对办法。
一,认错,二,不认。
认错,圣山立起的信仰便会倒塌。
不认,那只能让人闭嘴。
闭嘴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所以就算出去了,圣山会如何做?
杀人灭口?
放任不管?
后者的可能几乎没有,而前者的可能最大。
那以族中现在的实力,能与圣山抗衡吗?
祠堂内的八位长老安静了下来,外面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众人安静之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易年在内,全都抬眼望了过去。
一个站在人群前面的男孩子正哭着,泪眼婆娑的看着坐在里面的易年。
这孩子易年认得,正是之前在门口与元承望打招呼的那个。
瞧见孩子引了众人目光,身后一位妇人伸手就要去拉男孩儿。
易年瞧见,起身出了祠堂,看着只有自己胸口高矮的孩子,伸手擦了擦孩子的眼泪,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抬头看向易年,开口道:
“易年哥…呃…姐夫,我叫元天成…”
听着这个称呼,易年心头升起了一丝异样感觉。
拍了拍元天成的肩膀,开口道:
“你说的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错,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说不清,但我知道,错了就要改,哪怕错的是圣山…”
“可是圣山像姐夫说的那么强,那他们会改吗?”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不知道,在来之前我问过圣山上的人,我说为什么错了就不能改呢?”
“那他怎么说?”
易年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
“他说从来都是如此…”
元天成小脸一皱,开口道:
“从来如此,便对吗?”
听着这和自己回答卓回风时一模一样的答案,易年的嘴角起了一丝笑意。
摸了摸元天成的头,开口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
“那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
“是因为理亏吗?”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元天成听着,挠了挠头,开口道:
“姐夫,我想出去问问他…”
“不怕吗?”
易年轻声问着。
元天成听见,一拍胸膛,开口道:
“不怕,志叔教过我们是非黑白,只要坐得正行得直,便没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这世间不分是非曲直!”
看着元天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易年嘴角的笑意更深。
旁边的妇人瞧见,又拉了一下元天成,把他拉回了人群,朝着易年歉意道:
“易公子,孩子小不懂事,你别听他瞎说…”
易年刚要开口,脾气火爆的元猛腾的一下起了身,看着之前陷入沉默的众人,指着不想被拉走的元天成,高声道:
“丢人,真丢人,活了这么久都不如一个孩子,就算圣山再强,错了也是错了,这口气你们咽的下我咽不下,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在这里畏手畏脚算什么!”
看着脾气又起的元猛,这回元骨没有阻止。
目光越过元猛,落在了易年身上。
其实祠堂内的人都看得出来,易年看上去在与元天成说话,其实是在与所有人说。
而易年确实也是这个意思。
圣山是强,但元氏一族不得不面对。
因为现在生机虽然有了好转迹象,但只要万木林恢复,那么对于元氏一族来说,末日依旧不远。
现在圣山与西岭死斗,可以说是解救元氏一族最好的机会。
若是等圣山将西岭这个最大的隐患解决掉,那么元氏一族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元骨看着易年,轻轻叹了口气。
脸上起了一丝自嘲笑意,看向易年,开口道:
“老夫这百年算是空活了,老七说的没错,活了这么久却不如一个孩子…”
说着,转头看向元承望,开口道:
“族长,之前是我想的太多了,易年敢为我族与圣山针锋相对,我却在这里畏手畏脚,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惭愧惭愧…”
元承望听着,笑了笑,开口道:
“骨叔,您是为了族人考虑,哪里会是笑话,不过天成说的没错,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就算对上圣山,理亏的也是他们,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出去大干一场,哪怕全族上下再无一人,也好过如今的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