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惴惴不安的带着苏离在王府诉说着未来规划的时候,常安的大殿之内,群臣已经吵成了一片。
“陛下!臣有本奏!”
一名御史迈步上前拜倒,高举手中奏折泣不成声:“陛下,与匈奴开战实为劳民伤财,祸国殃民的无谓之举!臣今日以死相谏,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殿内哗啦啦跪倒一片,皆泣不成声的痛诉着开战之弊。
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殿下诸臣,嘴角隐蔽的有点抽抽,不由得想起夏耀曾经说过的话:“您说这当皇帝有啥好?一个个大臣们治国的本事没多大,演技倒是一个比一个赞,那说哭就哭的本事我都自愧不如,
您说到时候我是给老百姓办点实事好啊,还是每天陪着他们演戏好?”
文帝的心思此时已悠然飘向了北方,耀儿现在在干嘛呢?
是又研究出了新的武器,还是又有了新鲜的利民的玩意?
再看着堂上诸臣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果如耀儿所说啊,这朝廷竟已是一片死气沉沉。
那耀儿的政策在常安,甚至整个大夏又是否可行呢?
想到这里,文帝不由得叹气摇头。
难,
太难了。
晋州是个比较特殊的情况,那里山高皇帝远,士族的手远远伸不到那里,掌控力很弱,在夏耀的强兵简政的政策下,才换来现今的局面。
可常安就不同了,这里士族林立,各个家族之间经过几百年的联姻,早已稳固的犹如铁桶一般,风吹不进,水泼不入。
就算是自己这个皇帝,身后也站着好几个强大的士族,自己的皇后更是关中张氏的代表人物。
若不是有了她,自己也当不上这个皇帝,但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
下面跪着的群臣看着文帝忽而摇头,忽而叹气的样子面面相觑,霍从易轻轻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陛下...陛下!”
文帝被他从思绪中惊醒,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跪在那里的御史--
耀儿说的对,这就是一堆‘喷子’,国家赋予他们监察的权利,但他们现在却于国事毫无建设,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党争,用来互相攻奸的武器。
“朕昨夜做了个梦”,文帝不提开战之事,反而提起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群臣搞不懂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将什么发梦之事拿来在殿上讲,这也太有违体统了吧?
正当有御史准备进言之时,文帝却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昨夜,朕梦到了前燕州刺史苏文定,他穿着一身血淋淋的战衣问朕,燕州收回来了吗?”
群臣面面相觑,都不懂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与匈奴开战尚嫌不够,还想与北夏两线同时开战?
文帝没理堂下诸臣,继续说道:“朕张口结舌却不知如何回答,接着他又问朕,为什么他明明是为了大夏奋战而死,到最后却担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他不甘心啊!”
宁国卫觉得有点尴尬,当初燕州叛乱,苏文定殉国之时,他还不是兵部尚书,当时还是周荀在任。
周荀为了推卸责任,一口咬定是苏文定与燕王沆瀣一气举兵叛乱,将罪名死死的扣在了他的头上。
当时皇后一系还没有独揽大权,苏文定也不是皇后一系的官员,所以当时周荀定案的时候也没人去过多干涉。
叛国是大罪,此事没人想要沾染,只想着将这烫手山芋赶紧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