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在渭水北岸那边卸货,正好瞧见这娘俩,赶紧给您带回来了。”
夏耀点点头:“赏。”
等船夫拎着赏钱千恩万谢的走了,夏耀又命人给老妪端来一把凳子,等她心情平复一点了,才慢慢询问:“大娘,您这是打哪来的啊?”
老妪惊恐的看着夏耀,但还是慢慢开口:“老身是齐州下元县人氏,家乡遭了灾,只能来常安寻条活路。”
“看您这谈吐,不像是普通百姓啊”,夏耀见着老妪说话有条理,绝不是普通人家,开口询问。
“唉~”老妪叹口气,继续说道:“老身家在下元县本也算是殷实人家,可是去年齐州府春天里先是遭了旱灾,接着秋收的时候又遭了蝗灾,日子本就不好过,
可没想到转过年来,老天爷愣是不下雨,地都开了口子了,老身家里虽然还能依靠积蓄的水勉强浇浇地,可是那些庄户们不行啊,
后来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人开始就撺掇,接着好多人就开始打砸抢,老身家也遭了匪灾,家里粮食都被抢光了,
憨娃他爷、他爹都被土匪杀死了,家里就剩下不中用的老妇,带着憨娃逃出来了,也是命大,才能辗转逃到常安。”
丁豹在一边奇怪的说道:“那你咋不去晋州呢?晋州城不比常安强?”
老妪吓了一跳:“可不敢这么说,常安城乃可是天子脚下,那可是天下最富足的地方,晋州哪里能比得?。”
“未必”,丁豹哼哼一声就被夏耀阻止了。
夏耀想的倒不是哪里好的问题,何况晋州发展起来也不过这一两年的事,这老妪不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这老妪在齐州本地已经是富足人家了,尚且这样,那其他百姓呢?
而且齐州既然遭灾了,与它相近的鲁州、青州等地又会如何?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
夏耀继续细细询问老妪,果然与他猜测的大差不离,仅就老妪所知,鲁州、青州等地就和齐州一样,都是先后遭遇了旱灾和蝗灾,再往东她就不清楚了。
“这就麻烦了啊....”夏耀喃喃道。
他让人先找地方安顿下来老妪和孩子,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李知义这时也从库房回到了前厅,纳闷的看着愁眉不展的夏耀。
从丁豹嘴里得知事情前因后果之后,纳闷的看着他:“大哥,这齐州遭灾关咱们什么事?”
夏耀看着李知义,忽然来了主意:“老弟,你拿着咱们手上的钱,我再给你拿一部分,嗯,先凑个三万贯吧,你找人从市场上开始收粮,
价钱差不离就行,哪怕是零售价也无所谓,但有一点,绝不能大张旗鼓的收。”
“哥,这时为啥?”李知义一愣。
夏耀冷笑:“齐州遭灾,流民涌向京城,父...皇帝的常平仓怕是顶不住,那些蛀虫们恐怕要跳出来发国难财了,我得早做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