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十多岁的孛儿斥斤挺着雄壮威武身躯站起身,鹰一样深远的目光凝视着汉子:“来了多少人?”
“有一千多人,都骑着大马!”汉子气喘吁吁的说。
“让女人先上马,带着孩子先走,男人跟我迎击夏人,准备作战!”
孛儿斥斤二话不说就下了命令,背上弓箭上马就要走。
部落里顿时乱成一团,孛儿斥斤看着自己的妻子,再不舍的抱抱刚出身不久的小孙孙:
“孩子啊,以后你要像雄鹰一样成长,做部落的头人,带着族人们活下去,爷爷走了。”
说完,不舍的将孩子轻轻送回妻子的怀里:“保护好孩子!”转身上马而去:“是勇士的就跟我走!”
孛儿斥斤带着留在部落里的一百多汉子,背起弓箭,抄起马刀就冲了出去,
此刻的他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要将夏人尽可能远、尽可能久的拖延一阵,好给女人和孩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至于老人,他只能无奈的放弃。
草原上有个一不成文的习俗,每当冬天到来的时候,衣食紧缺的部落就会将老人丢弃在草原上,留下三天的食物,任其自生自灭。
不是他们狠心,而是大自然的优胜劣汰下的无奈选择,将生的机会留给年轻人。
刚刚跑出部落十几里地,迎头就撞上了大夏骑兵。
看着对方军容齐整,那一把把背在身后的古怪长棍,和腰间一模一样的马刀,孛儿斥斤冷汗都下来了:
“这是精兵!”
可是现在他除了只能无力的感叹一声,又能做什么呢?
“勇士们,提起你们手中的马刀,为了身后的孩子,我们不能怕他们!”
“呀——!”
正准备迎接对方海啸一般的冲击时,孛儿斥斤却惊讶的发现,对面的大夏骑兵竟然逐渐收拢了速度,直接在前方五百米停了下来。
他狐疑的令汉子们停止脚步,冷冷色扫视着对方,心下不停的计较着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时,对面一人骑马冲了出来,冲着他不停地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
孛儿斥斤看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冲着身后喊道:“塔木,你不是懂说他们的话吗?去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远处带队的胡秦也伸长了耳朵,听着前面传来的声音,那个叫做塔木的汉子这时充当着翻译,用半生不熟的话在和传令兵交流。
远不不时传来‘安答’、‘兄弟’之类半蒙半汉的声音,听得颇为着急。
良久,那个明显是头人的老人,骑着马带着那个翻话的汉子来到他的面前,那汉子开口问道:“你们真的是来给我们治病的?是安答?”
胡秦知道‘安答’代表着是兄弟的意思,闻言大乐。一边高声答应一边将岳宁拉了出来:
“是安答,我们是安答,这是我们的军医,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