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笛抓着簪子疾步朝他而去。
寒山儿翻身下床,轻松的躲开,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微微用力,那簪子便落在了地上,“当初我收留你的时候,是觉得你很像我,现在看来反而不像了。”
“啊!”凤笛吃痛的叫出声,手腕被他掐出指印子,羞愤不已。
“凤笛,你愿意如何作践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别三天两头的来我这里没事找事!”寒山儿甩开他的手,理了理落在肩上的头发。
凤笛捂着手腕,眼神中满是愤恨,昨晚县令大人喝多了,他刚要搀扶她去睡下,没想到她呢喃之间还喊出了寒山儿的名字。
她从昨夜一直郁闷到现在,清晨本想着出门转转,买点东西散散心,不打算追究此事,没想到碰见了沈芊芊,于是怒气值加倍,今天他必须给寒山儿一个教训!
门外叽叽喳喳的动静也不小,凤笛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摆出清高的姿态,可说出来的一字一句满满都是讨伐的意味。
“寒小郎君可真是好大的派头,自己留不住东家,便朝着我撒气,不知道东家瞧见你如今这幅蓬头垢面的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初对你的付出的情意?”
寒山儿不在乎,眼神撇到书案上那把断了身的琴,“不用瞧,喏,她不是早就后悔了?”
“凤笛,你还要我说几次?我从未想过与你争谁,你如今得到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本事,行了吗?”
“寒山儿!”凤笛讨厌他的不屑,讨厌他对县令,对自己,对所有人的不屑!
仿佛这世上无人配得上他寒山儿。
“怎么?你若是觉得不还够,就把那琴也拿去吧!从此以后这金凤楼,就是你凤笛的了。”寒山儿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琴弦之上。
他还记得那日,老鸨突然不让自己上台弹奏了,说是县令大人的意思,以后都替换成凤笛了,他不解,非要去找县令大人理论,谁曾想直接撞破了县令和凤笛正在办事。
当时他的心情很怪,心中有些堵,可也更加气愤,老鸨一直拉他走,可是他就是不走,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二人。
县令大人也气极了,披上衣裳,扬手就要打他。
可手落在他倔强的小脸上方的时候停住了,从而转向了那把琴。
猛烈的一掌下去,琴身断成两半,几根纤细的琴弦死死的拉住,仿佛在拉扯住他最后一丝颜面。
寒山儿彻底傻了,这把琴是县令送的,也是她亲手断的。
回到屋里,他坐了一夜,也算是彻底想通了。
“怎么?嫌弃我的琴断了?那可是县令大人亲手打造的!”寒山儿笑得肆意,声音中是满满的挑衅!
而凤笛又是只要关于县令大人的事儿,他就能立马上头的那种人。
“寒山儿!你不配提她的名讳!”
说罢,凤笛便抓起手边的花瓶朝寒山儿的脑袋砸去。
花瓶没有落下,他红肿的手腕再一次被人掐住,而这一次的痛是之前的十倍之多。
随后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你敢动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