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鸨哥着实没有想到寒山儿会说出如此之话来,其实早在寒山儿给自己赚够了一千两银子的时候,他们就说过一次身契的事儿。
当时鸨哥不想放过他这颗摇钱树,想了很多法子扣下他的身契,谁知道寒山儿只是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他依旧留在金凤楼,跟以前一样,所有的银子都归金凤楼,唯一的要求是把身契还给他。
鸨哥一开始不信,可他越是不给,寒山儿反而不上台,最后还是寒山儿的那句,‘鸨哥,离开了金凤楼,我能去哪儿呢?’
就是这句话让鸨哥信了他,他自然也没有让鸨哥失望,留下来的这些年没少赚钱。
但是如今,看着寒山儿如此认真的模样,鸨哥才慌了,他的手里早就没有了筹码,走不走都是寒山儿一句话的事儿。
若是以前的金凤楼还好说,寒山儿要求他也就放了,现在东家是县令大人,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放走了寒山儿……
他不敢往下想。
寒山儿站在戏台中间,并没有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沈芊芊,只是冲着台下再次鞠躬,在众人的挽留声中,一步步坚定地离开。
钱员外震惊得连嘴都合不上。
“果然是因为孙竹意!”
李捕头拉着她的胳膊,“老钱,你可小点声吧,那孙竹意闹出来的事儿,可不就是丢了你的脸啊!”
钱员外怒不可遏,“小贱人!等着!”
“行了,有什么脾气你自己回家关起门来撒!”李捕头压低了嗓音劝道。
“我要去见他!”钱员外恢复理智,当务之急不管如何,她不能就这样让寒山儿离开,孙竹意能干出这些事儿,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
李捕头被她甩开后, 也没跟上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坐下喝起小酒,闭着眼睛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腔。
钱员外追到寒山儿门外的时候,正巧碰见一脸欲哭无泪的鸨哥,二人便一同进去。
寒山儿坐在桌前,知道他们二人会来,便早早的倒好了茶水,笑盈盈地望着他们。
“二位请坐,可是我从修身馆拿来的凉茶,你们尝尝去去火。”
鸨哥哪里还顾得上去火,火都要烧到头上来了,“山儿呐,你真的要走吗?”
寒山儿用力的点了点头,“是。”
“山儿公子,若是因为我家那个,我愿意替他向你道歉,还有你的手,我认识很多好大夫,一定能给你治好的。”
寒山儿眉眼弯弯,神情却极其冷淡,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
“孙小郎君确实伤了我,但是我还得感谢他,帮我做了这个决定。”
钱员外满心的苦涩,寒山儿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非常的好的合作伙伴,这些年靠着寒山儿给自己铺子里的衣裳做了不少的宣传。
这么好的一个活招牌,就被孙竹意这么给毁了,她心里怎么能不急。
“山儿,你看你当初跟我说,家中有个兄长需要钱治病,我才……”
“钱员外,您不用再劝了,我去意已决,若是您需要人合作,可以去找凤笛,他身段好,定是比我合适。”
听着寒山儿的话,钱员外眉头紧皱,“这些年你极少收我送的东西,是不是还因为当初那事儿记恨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