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月过去了,穆逸传来消息:穆若冰在燕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里一直没有苏醒,吉凶难料!
为了不让墨宴再受刺激,伊哥和墨一鹤商议,宁可让墨宴认为穆若冰已经离世了,也不能让她再抱有希望,假如穆若冰抢救不过来,墨宴就要出大问题了。
这两三个月来,墨宴每晚都会在荷塘深处睡着,第二天中午又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这天还不到半夜,墨宴就感觉有个声音在督促她:
“快上山去,有个人在等你。”
墨宴从阳台上走过客厅,换好鞋子,裹着大披肩走出了房门。
很奇怪,把着房门的两个保安好像都没有看到开门,也没有看到墨宴出来似的。
墨宴被一股力量簇拥着走上了山道,一路上墨宴遇到了很多人,好像这些人都看不到墨宴。
墨宴走到了小树林边就转进了小树林。
在小树林的深处,墨宴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男人背对她站着。
墨宴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你还要走吗?你不怕吗?”
男人重金属般的声音飘了过来。
墨宴停住了脚步。
“我为什么要怕?你是鬼吗?”
墨宴说完继续向前走。
墨宴走到了男人的背后,一阵沉香的香气从男人的衣服里发散了出来。
墨宴什么都没有说就把自己的双手顺着男人的腋下伸过去抱住了男人。
墨宴把脸贴在男人的衣服上,贪婪地吸着男人衣服上的味道。
“我是谁?”
重金属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我男人,无论你是人是鬼,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男人。”
“你是谁?”
“我是谁?是啊!我是谁呀?”
墨宴一阵慌乱。
墨宴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干裂了,眼袋低垂了,头发在疯狂地掉着,发际线后移了,头缝加宽了。
“我是谁?”
墨宴用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她尝到了咸味,墨宴知道,自己的双唇已经干枯的出血了。
墨宴的双手紧紧地抱着男人,男人也用双手抚摸着墨宴干枯的双手。
“想我吗?”
男人问。
“想!”
墨宴答:
“想我就好好的保养自己,爱惜自己,你要一直不好好吃饭喝水,就这样枯竭的样子,我就不来看你了。”
男人重金属般的声音越来越远,墨宴仿佛晕了过去。
第二天的中午,墨宴又从床上醒来。
墨一鹤又端着碗进来,碗里是小米粥。
“哥,我想吃蒸鸡蛋。我想吃鸡蛋羹。”
墨一鹤好像没有听懂一样,他愣愣地看着妹妹,当墨宴又重复一遍:
“哥,我想吃鸡蛋羹。”
墨一鹤惊喜地立刻掏出手机给阿澧打电话。
墨宴一口一口地吃着小米粥,几个月了,第一次把小米粥吃完。
“哥,我想喝水。”
墨一鹤淌着眼泪把妹妹抱到了茶席间,给妹妹披上大披肩就给妹妹炖了灵芝桂圆桑葚水。
墨宴双手捧着小碗热热地喝了下去。
“哥,我还要。”
墨一鹤又给妹妹倒了一碗。
墨宴喝到一半停下了。
“哥,我的钛钢牌呢?”
墨一鹤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被警方定为凶器收走了。”
墨宴顿了顿,又低头继续喝水。
阿澧和澧嫂一起送蛋羹来了。
澧嫂不由分说的让阿澧把墨宴抱回卧室,自己留下来,一勺一勺地喂墨宴。
墨宴不肯让澧嫂喂,澧嫂抹了把泪水说:
“小祖宗,你要急死我呀?”
墨宴不再坚持,吃着吃着就困了。
澧嫂叫阿澧,墨一鹤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跑了过来。
墨一鹤看到妹妹靠着床头就睡着了,嘴里还满嘴的鸡蛋羹,他让澧嫂不要惊慌。
墨一鹤先抱住墨宴让她躺好,又拿过纸巾接着墨宴的嘴巴控出嘴里的蛋羹,然后给墨宴盖好被子。
就当墨一鹤招呼阿澧和澧嫂出卧室时,墨宴突然翻身含含糊糊地喊了声老公,三个人顿时!都泪崩了。
入夜,墨宴醒了。
墨宴光着脚走出卧室,客厅里黑着灯。
墨宴退回到卧室,她走进了洗漱间。
洗漱间里的灯亮着,浴缸里注满的温泉水袅袅地上腾着热气。
“老公是你吗?”
淋浴的花洒哗地喷洒着,墨宴不再问,她闻到了沉香精油的味道。
墨宴站在花洒下开始淋浴。
墨宴抬腿迈进了浴缸。
墨宴泡着温泉又睡着了。
睡梦中,墨宴看到了燕北医学院附属医院,她看到了心外科ICU病房,她走到了穆若冰的病床前。
墨宴看到穆若冰的心电图是静止的,她惊慌失措地跪在了病床前。
穆若冰身上盖着被子,左胸裸露着,心脏的位置各种细细的管子横七竖八地支撑在那里。
墨宴抓住了穆若冰的手,她感觉还有温度,甚至她感觉穆若冰的手在动。
“若冰!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