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里只有郁南斯对灵魂算得上有些研究，所以伏地魔在从血族古堡回来之后就传唤了他，问他如果一个人切掉自己的一半灵魂会有什么结果。

其实不用郁南斯说他也知道。

会疯，会傻，会连自主意识都没有，况且灵魂被撕开一角的痛苦都让人无法忍受，更何况是直接撕裂一半?

那能活生生将一个人疼疯。

后续的后遗症自然更不用说。

但她身上根本看不出严重的灵魂分裂后遗症。

郁南斯说那只能代表那个人的情况和他是不一样的，要么那个人的灵魂也许天生和常人不同，强大到了切掉一半也没关系的地步，要么，她的灵魂并不是人为的强行分裂的。

不是人为强行分裂的灵魂是没有那种撕裂的伤口的，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后遗症了。

如果真的有人切掉了自己一半的灵魂，伏地魔切的几角碎片带来的后遗症对比起来都只能说是小打小闹。

在了解西方对于灵魂的研究之后，郁南斯是不认为西方会有巫师这么做的，出了伏地魔这种从灵魂上切几个碎片的就已经很奇葩了。

“也许是某种禁忌魔法，通过献祭了一半灵魂来获取什么东西，类似的禁忌魔法虽然少见，且需要付出一定代价，但只要有心也不是难事。”

“又或者那个人分裂灵魂时使用的并不是巫师界现有的方式，毕竟……东方对于灵魂也是颇有研究。”

“看您说的那位能接触到什么手段了。”

但伏地魔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他的直觉一直在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听说过麻瓜的人格分裂和灵魂分裂吗？”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厄缪拉说的话。

郁南斯听完当时的神色变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诧异从伏地魔嘴里听到有关麻瓜的这些事情，毕竟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特意研究麻瓜的样子。

没道理他连麻瓜的武器都懒得研究反而去研究麻瓜界的精神病不是么？

“麻瓜的人格分裂听说过，但麻瓜的灵魂分裂……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一说法。”

不是说多个人格就代表多个灵魂的。

人在思维上的自我矛盾是常事。

最常见的那种人格分裂就像是无限的放大那种思维上的矛盾，导致产生了两个独立完整的思维。

思想上他们拒绝承认自己和对方是同一个人，但从灵魂层面来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有个人告诉我……”

“许多原因会导致麻瓜的自我意识产生分裂，使他们分裂成两个人，或是更多。”

“像是自我矛盾，自我分歧，自我厌恶，自我抛弃之类的原因……这些听上去像是无聊之人才会产生的情绪。”

“这其中会有极少的情况造成灵魂的分裂。”

“那么你认为，那个人说的可能性是否存在呢?麻瓜的人格分裂，能够有可能造成一个完整灵魂的分裂吗？”

那时的郁南斯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灵魂就像魔法一样有着无限可能。”

麻瓜的人格分裂所造成的灵魂分裂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也绝对不会是0％的可能性。

灵魂永远都是人类无法探寻完全的秘密。

“不过所谓的人格分裂虽然是思维上的分裂，却也是可以互相吞噬或融合的，如果在人格分裂的前提下造成了灵魂的分裂，那只能说明……”

“他们之间最少有一位极度厌恶或排斥对方，排斥到……就连灵魂也不想沾染上属于对方的那一半。”

至此，伏地魔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厄缪拉为什么去了解麻瓜的人格分裂，又为什么知道人格分裂还会引起灵魂分裂，在这时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恰好发生在了她身上，她才正好的了解到了这件事。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自我矛盾，自我分歧，自我幻想，自我厌恶，自我抛弃……”

伏地魔没有忘记当时她脸上的表情。

是她抛弃了她另一半的灵魂，还是她另一半的灵魂，抛弃了她?

看样子像是后者的。

其实不论是伏地魔还是贝拉其实都没有忘记她最初的模样，伏地魔没有忘记那个将神秘与危险集于一身的厄缪拉，没有忘记她从很早的时候把可怜的克蒂斯玩弄于鼓掌之中，没有忘记她说那些食死徒死于自相残杀……

贝拉也没有忘记当初她轻松的击败自己后，微笑着嘲讽她的黑魔法天赋不足，更没有忘记她在禁林时贴着自己大胆又放肆的举动。

那时候贝拉觉得她真特么是条不折不扣的毒蛇。

可放在身边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哪里是毒蛇?明明是只温顺绵软的小羊羔罢了。

危险诡谲的笑容和大胆轻佻的举动不过是伪装的假象，她私底下明明就是个因为不敢说话所以一直冷着脸更别提微笑了的性子，但其实你大胆的直接抱上去就会发现她只是一个不仅会当场愣住还会硬装无事发生的小可爱罢了。

（Q版邓布利多：呐！（摊手）我就说他们比我好骗，缪拉骗我好歹三年，他们才两年就这样没救了。）

伏地魔并不否认厄缪拉的确是危险的，她总是能轻飘飘的说出一些正常的巫师到死都没想过那么干的事儿，并且没什么她不敢做的事情。

但在心性上她有时候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你对她好上哪怕一点儿，再给她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东西，她就能为你献上她所有的东西，听话又乖巧。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克蒂斯是怎么养的孩子，逼得性格柔软给一点点好就能听话成这样的厄缪拉在那么小年纪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弄死他了。

那他当初干的事得多过分?

厄缪拉的确设计害死了克蒂斯没错，可退一万步来说，克蒂斯难道就没错吗？难道就不该死吗？不用退步他都该死。

（莉莉/小天狼星：他当时确实也有错。）

（斯内普：……死不足惜。）

（克蒂斯：……?你们再这样我真的报警了。）

（贝拉：（骂骂咧咧）天杀的我要报警把楼上抓起来，我家小缪拉当初被他折磨的现在一天都只吃一顿饭了！）

以前倒是没有把厄缪拉那些性格上的不正常之处和她缺失的灵魂联想起来，毕竟一个悲惨的童年会造就出一个人不太正常的性格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现在想想，一切又有迹可循。

她性格上缺失的东西，也许并不是一种单纯的性格缺陷，而是有些东西……连同另一半灵魂一样被分出去了。

伏地魔突然就想起来了她那从来不在乎自己安危，从来不在意任何事，甚至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当回事的那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