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位素日与自己不对付的好妹妹,冷笑着说:“今天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
清冷的声音直穿郭湘的心脏,刚刚面对春容的气焰消了大半,可还是顶嘴:“什么时候我处置个奴婢都要向你交代了,我算哪门子的小姐。”
郭瑄听到她这番话,仔细瞧了瞧她,平日里与自己争也罢了,现在国公府风雨飘零,她还这般模样,身为嫡系,这回得让她长个教训。
郭湘话音刚落,郭瑄惊讶的捂了一下嘴,“哦,原来妹妹是想要处置下人啊,可以啊,姐姐今日手也有点痒。”
眼神示意云烟看向一旁的司琴和点妆,“给我掌嘴,满园的春色就用她二人的血来点缀吧”。
郭湘面色大变,急忙拉住郭瑄的手求饶:“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放了我的婢女吧。”
郭瑄那如碧波般的眼神,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弯起,笑着说:“妹妹有什么错呀,错的是姐姐啊。”
“云烟给我打,让府里的人长点记性。”郭瑄毫不留情的说着。
云烟打了十几个巴掌后,老太太身边的海嬷嬷走到前院,恭敬地向两位小姐请了安,随即念叨:“两位小主,老太太甚是想念两位小姐,随我到懿祥院吧”。
郭瑄这才让云烟停了手,郭湘立马看了看自己的婢女,心疼的说:“都怪我不好,让你们挨打了。”
点妆和司琴连忙摆手:“小姐,奴婢皮糙肉厚不碍事,小姐还是先去老夫人那吧。”
随后郭湘派人把自己的侍女送回了院子,便去拜见祖母。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
这院子据说是当年老国公亲自为老夫人打造的,进了屋内,上首坐着的正是府内老祖宗王氏。
她出身太原王氏一族,向来重视规矩,后辈在她面前都要规规矩矩,唯有大房女儿郭瑄深得祖母喜爱,这也是小时候王氏教养了郭瑄四五年的缘故。
站在左右边的各是国公府大房赵婉婷、二房夫人白文洁,另外两房是妾氏所生,老太太一向不喜,便没让两人过来。
一进了屋,“瑄儿、湘儿快到祖母旁边来,让祖母好好瞧瞧你两姐妹,你们姐妹平日里可一定要和睦友爱,切不可姐妹之间起了嫌隙。”
话音刚落看了一眼郭湘,“特别是湘儿,你要像你大姐姐一样知书达礼,凡事不能捕风捉影,你可知道?前院的事你可知错。”
“祖母,我知错了。”郭湘低着头,委屈的说。
这时白氏眼神一动,笑着说“母亲,不过姐妹之间的打闹罢了,儿媳回去一定好好说教她,湘儿,还不快给你大姐姐赔礼道歉。”
“大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误会你,你原谅我吧。”郭湘满不情愿的看着郭瑄说道。
郭瑄心想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和我道歉,春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又怎能让她白吃这个亏。
“不过姐妹间的打闹罢了,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以后妹妹可要好好管教下人,莫让她们爬到主子头上,让外人以为咱们国公府奴才,竟做起主子的主来了,坏了规矩就不好了。”郭瑄微笑着说。
“瑄儿,你先退下吧,咦!怎么今个不见春容那丫头,往日都是她侍候在你身旁。”赵氏看着女儿身旁只有一个云烟伺候突然疑惑的问道。
郭瑄清楚想必静女早已与母亲通过信了,自家母亲现在不过是做给众人看罢了,经过长时间的忍耐,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郭瑄把刚刚在前院发生的事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众人:“我原是想着天气寒冷,为祖母和外祖母做件抹额,没成想春容这丫头不知怎么得罪二妹妹了,被罚跪在地上,可是二妹妹她都没问清缘由,便要处置春容,这罚个奴婢也就罢了,二妹妹今后万一吃了亏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