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在,秦酉眼底晦暗,他面无表情陈述着可怕的事实。
“我杀了他。还杀了我的养母,她是个傻子,治不好的,活着就是痛苦,倒不如让她解脱。”
姜好呆愣地看着秦酉,虽说早知道原作里反派杀了自己的父母,可没想到这么早就下手了……
少年没有抬眼,继续自顾自说:“我让她在睡梦中解脱,没有感觉的,只当做了一场梦。”
他后半句话没再说下去,瘸子养父死了,村里光棍自然不会放过那个傻子养母。
或许养母也有清醒的时刻,三四岁的时候,他曾看见养母坐在门边,看着远方。
那晚她的眸子很亮,很有神,女人冲他一笑,“我想回家,回不去的话,就让我死吧。”
秦酉没再回忆儿时的事情,再度开口他终于说到了关于师父的死亡。
两年前,也是姜好最后一次见到尤百雅禁的那年。
山中阴雨不断,连续的大暴雨使河堤崩塌,滚滚而来的洪水险些将村庄淹没。
除了洪水还有山体滑坡造成的泥石流,灾祸不断弄得村里人叫苦不迭。
老村长携领众村民跪在了八角楼外,祈求尤百雅禁请神祭天,只希望涝灾早日结束,期望这大雨赶快停息。
起初尤百雅禁并不愿意,请神本就逆天意,再加上需要活祭,她便更加不忍。
村民们绑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在门口求了许久,说祭品已经准备好了,只希望雅禁能来举办祭天活动。
秦酉百般阻止,可雅禁早已在村民的哭嚎中,动摇了心意。
“小酉,莫要说了,我自有打算。”
雅禁戴着华丽的银饰,手持木质权杖,站在高顶,随着仪式的进展。尤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苍白,惊雷过后。
阳光久违的洒在这片大地,成功了。
村民感恩戴德跪在雅禁脚下,口口声声说着感谢,可却没有丝毫的行动。
甚至连登门送礼都没有。
秦酉看着师父日渐虚弱,请神的反噬来了,尤百没有选择活祭,而是选择消耗自己的阳寿。
他愤怒,不甘,他想要全村人死,想要一把火烧光这里。
几月前师父在病痛中咽了气,临终留给秦酉的遗言只有一句。
“不要怪任何人,小酉这里是师父的家,也是阿乌的家。”他哪能不明白师父说这话的意思。
师父不想自己毁掉村寨。
姜好情绪低落,谁对谁错她很难评,每个人眼里都有自己的是非对错。
她的想法仅仅只能代表自己,师父无疑是善良的,但有时候善良也会害死自己。
如果是她,肯定做不到像尤百一样高尚,别说人,可能一些神也不一定能做到。
“阿酉,我也很愤怒,师父的付出在他们眼里好像是应该的一样。”姜好仰起脸,伸手牵住秦酉。
秦酉眸中一亮,紧紧回握住她的双手:“嗯,所以我杀了村长,把他内脏挖空,做成了我的人皮傀儡。”
他越说越激动,随着振奋的情绪,那对眼眸色彩逐渐减淡,“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被我操控了,有趣啊,真有趣。”
“这一年来,他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他上门来求助也是我利用他在村民面前演的戏。”
“那老东西的心是黑的,阿乌你知道吗?你想看看吗?”
姜好被吓得不敢动弹,嘴巴微张半天没憋出句话来,秦酉突然的变化让她猝不及防。
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她想要挣开秦酉的手心,可对方力气实在太大。
少年拽着她走出房间,屋外的光线刺眼与屋内行程鲜明对比,晃得姜好眯了眯眼。
她被带到了隔壁空置已久的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灰尘的味道,这个房间同样用木板封着窗户,在蜡烛被点燃的瞬间,此刻,眼前一切完全出乎了姜好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