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什么?我自己犯着嘀咕。
“行了,这边都交代完了,我该回去了。”
杨姨他们说起客套话,无非就是太奶慢走之类的,之后纷纷舒展筋骨,这两个多小时下来,着实累人。
我开始慢慢回神,身上累的不行。
就在高太奶离开我身体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屋外穿墙而入,从凳子腿里钻了进来。顿时僵硬的身体针扎般刺痛,尤其是牙根痛的直痒痒。
早就不抖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椅子都被带的在地上来回摩擦,‘吱嘎,吱嘎’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大胆!”杨姨一巴掌拍在炕沿,高声怒喝:“哪里来的野仙怨鬼!黑妈妈和众仙都在,你竟敢强占窍穴!小黄,快把红布掀开!”
黄姐快步上前,一把扯掉了我头上的红布。“杨姐,这……”
凳子上的我眼睛紧闭,努努着鼻子,嘴唇嘟起,龇露着两颗大门牙。
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一道倩影,玉手按在我的头上,含怒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要是来讲理的,今天就新仇旧怨一起算,你要是想害人,我不介意不念同根之情,出手灭杀你。”
我抖三下、一激灵,慢慢的张开嘴,把舌头尖放到了牙齿中间。
“快快快!掰他嘴,他要咬舌头!”杨姨急得一下子从炕上跳了下来。
啪!
胡小妹一巴掌扇过来,感情这大姐打架和我一样,都好扇耳光。不过我很清楚,她打的不是我,是附在我身上的脏东西。
我的脸总算不再拧巴在一堆,舌头也收了回去。就是嘴里发出的动静,和被附身的杨叔一样,‘吱吱’的。
“嘿嘿嘿嘿~”‘我’诡异的笑着:“虚成这样我都没得手,今儿个我认栽了!”
杨姨拿起身边的酒杯,用力砸在炕沿上,“你是哪里的野仙!有事说事,哪有一上来就奔着要人命的?”
‘我’抹愣(东北话:斜眼看)一眼胡小妹,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杨姨:“他的命是命,有你们这么多人护着。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她就活该被打死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禁愕然。还是杨姨开口问道:“既然是来寻仇的,你就把事情讲一讲,黑妈妈也在这,自然会给你个公道。”
“嘿嘿,我偏不!”‘我’翘起二郎腿,脸上洋洋得意,“反正我已经占了这小子的窍,有本事你们就一直在他身边守着!只要有一刻让我得逞,我就送他去见我娘,让他给我娘磕头赔罪!”
说完,‘我’换了条腿翘着,“就算你们一直跟着,那我就一直捆着他的窍,捆到他疯疯癫癫的…”
黑妈妈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胡小妹看准时机,手探进我的身体里,一把拎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大耗子!
于此同时,黑妈妈手里的东西也扔了下来,化作一条金灿灿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
胡小妹把他扔在地上,说道:“黑妈妈在此你还敢造次!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只要小先生一句话,我一定立刻出手灭了你。”
大黑耗子不停的变大变小,可黑妈妈的捆仙绳哪是那么容易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