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念了十多遍,李松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眼神和先前完全不同,看上去十分的稳重刚毅,但是剩下那三分焦急是咋回事?总不能是想趁着我在,把堂口给立了吧?
新来的仙家酝酿了好一会儿,“多谢王门府弟马迎风。”
“老仙家客气!敢问是老堂哪位老仙儿落马靴坡?”我说的直来直去,并没有刻意迎合的意思。
李松点了点头,“老堂教主,胡天德。”
这么痛快就报了名号,看得出他这次下来是有事儿要说的。
但我却并不着急,“原来是胡天德教主。”
胡天德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知道我还有话要说。
“老教主,您作为掌堂教主向来稳住,咋今天办事这么冲动呢?”我一点儿不跟他客气,有啥说啥,“常万清刚走,您就下来了,也不管小金童吃不吃的消!您和手底下的仙家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万一他出点啥事儿,你们上哪儿遇有缘分的去啊?”
胡天德面对我的质问,倒也没有发脾气,只说了四个字:事急从权。
我也知道深浅,有些话点一下就够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是有要事,您也不会这么冲动。敢问一句,老教主这次下来可是为了小金童出马立堂的事儿?”
他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她奶就该接下这份儿香火的,但因为常万清和李家先生的插手搁置了,你不知道啊,我们都等了一百来年了!”
李大海两口子一听孩子要出马,马上交头接耳说起了悄悄,我回头看向李永财,他却不敢看我。
一家三口,拎不出个能拿章儿的!
我回头对着胡天德说道:“您看啥时候让您们落马登科比较合适啊?”
胡天德也是实在,当即说道:“那就今年三月三呗!”
本来我就因为他不管弟马受不受得了就上身说话这件事生气,一听这话,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教主,您们等的久、等的急,希望早点能落马登科扬名四海,这些我都理解。但小金童现在还在上学呢,您要不再宽松个三五年,等到他学业有成之后再出行不行?”
“唉~要是我一个人着急,等也就等了,但是堂口好几十位仙家,都等着呢!”胡天德说完又捎带了一句,“而且这小子资质有限,平时考试及格都费劲,能学成啥啊?”
“啥叫能学成啥?”我更加恼火,“就算念不了好大学,还不能走个大专啥的学门手艺吗?有手艺在手,最起码走到哪都饿不死!”
胡天德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炸火,但他也有自己的脾气,“咋地?出马就不是本事了?有我们一堂仙家护着,还能饿死他啊?”
“饿死倒不至于,但吃了上顿没下顿是真的。”我没有丝毫退让,“老教主,现在出马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真的假的、能的囊的遍地都是,没人能保证天天都有活儿接!就拿我自己来说,我连给人家看事儿,在加上给人做纸扎都活的跟头把式的呢!他一个不到十八的孩子你让他咋整?”
这件事在我这绝对不可以让步,因为在我眼里,仙家磨着还在上学的孩子出马立堂,跟邪魔歪道没啥区别。
而且放着正道不走,却半途走上了岔路的人,如果心志不足,只会越走越,越走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