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姐的老妈,就是去年冬天的时候跟人家打麻将,胡了个‘站立手把一清飘宝’,推牌的一瞬间,老太太或许是太过激动了,‘嘎’地一声抽过去了。
起初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还以为是老太太高兴过头了,半天没见人动弹之后,才给眼前的大姐打了电话。
大姐到了之后就赶紧联系车,把人往柳台的医院送,但其实当时人都已经没气儿了,送到医院,大夫检查之后就说老太太的瞳孔都散了,当场就宣布了死讯。
但是大姐不干啊,这人走的太突然了,而且当时就只有打麻将的四个人在场,谁都不好说当时发生了啥,于是大姐就问能不能查出来老太太的死因。
这点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往好了一点儿想,大姐是想给老太太的牌友洗清嫌疑,往坏了一点儿想,那就是想讹俩钱儿呗,就跟酒桌上喝死人是一样的。
“大夫问了老太太死之前在干啥,我就按照跟我妈打麻将的那几个人说的,跟大夫说了,大夫就怀疑老太太是年纪大了,胡了把大的太激动,引起了那什么心、什么猝死?”
我试探着问:“心源性猝死?”
“好像是吧!那么专业的词儿我上哪记得去?反正大夫检查之后,就给下了结论了,我当时是不咋信的,就想让大夫再给仔细检查检查。”大姐一脸不忿的说道:“大夫说,已经确定了死者的死因,要是我不信的话,那就去弄什么尸检?我一听还得开刀啥的就算了,人都没了,不能再遭那罪!”
大姐说着又喝了一口酒,“你说说我妈,跟没见过钱似的。她们打的是五毛带抻直的,那站立手把一清飘宝才多大啊?满打满算一家才搂一百二十八,就是连蛋都算上,到手也就五百多块钱,咋就能激动成那样儿?”
这个还真不好说,赌博为啥会上瘾,就是因为其中充满了不确定的刺激性。往你面前扔五百块钱,你可能也就是高兴一下,但是打麻将赢了五百多,保不齐晚上做梦都得乐醒。
所以说啊,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那你现在担心的点在哪儿呢?担心你妈是横死,会变成鬼回来找你?”我自问自答道:“要是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妈这种情况,不算是横死,而且会不会变成鬼跟这个没关系,人死了都会变成鬼,只要……”
“不是,我不是担心这个。”大姐朝着自己的脸扇了几下风,“我不是总梦着我妈吗?就恍惚记得她在梦里说啥麻将啥的,我妈生前就爱打麻将,你说她能不能是让我给她送一副麻将下去啊?”
犹记得高秀梅老师的一句台词,“狗就能够生狗,生不出别的玩意了”。放到眼前一看,这还真是啥妈啥闺女。
“应该不是,你妈就是因为打麻将没的,应该不是想要这个。”我回答道。
大姐拍了一下我的大腿,“老弟,你是真有本事!我妈还真就不是想要麻将,今年清明的时候,我找街里那家老贾家寿衣店,定做了一套麻将给我妈烧过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那肯定还是做梦梦到你妈了呗!
“对!我还是能梦到她!”大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老弟,你真牛比!”
这大姐,似乎是喝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