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安估计是在火车待的太闷了,一下车嘴巴就没停过。
而且他也没指望朱小琴怎么回复他,一门心思说自己的事,说的眉飞色舞,看着就让人觉得挺好玩的。
有些人是听别人一直说话烦,但是朱小琴之前在报社干的就是听人说话的活,觉得还挺亲切的。
至少是不熟悉的事,比在家听那一圈不熟的亲戚说八卦感觉好。
等他们已经快到摊位点的时候,车站已经放人进来了。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流,他们俩赶紧加快了点脚步往摊主前一站。
朱小琴仔细一看这里两个摊子一个卖包子馒头,一个卖烤红薯。
虽然不像之前卖的烧鸡那么让人馋的慌,但是天气那么冷,看到这些热的吃食,心里就已经开始热活了。
何晨安正在问包子有什么馅的时候,朱小琴已经买了两个红薯回来了。
她递了一个给正在问东西的何晨安。
他赶紧摆手,“小朱老师,我自己买,怎么能花你的钱呢。”
“买都买了,之前不是还吃了你的烧鸡吗,吃吧,要不凉了。”
何晨安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意思的接过了这个烤红薯。
“我们先吃完了,再看着买点回去给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估计也醒了。”
朱小琴是用袖子捧着红薯,所以还不太烫。
但是何晨安直接就抓在了手上,一边剥皮一边被烫的来回换手抓。
朱小琴都担心他掉地上。
“何同志,你用袖子裹一裹呗,这样太烫了。”她提醒道。
“没事没事,马上就不烫了。”何晨安一边抬头一边继续换手,觉得自己马上就能适应了。
那不是不烫了,是烫麻了吧……
怎么突然就觉得这人不太聪明了呢?
两人红薯吃到一半,何晨安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
“小朱老师,你来京城上学,家里人担心吗?我家里人担心的不得了,比宋菲菲家里人还夸张。”
“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又不会有拐子来拐我。”
“你家是不是就你一个儿子?”担心成这样,朱小琴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何晨安一听她这话,卡了下壳,“哎,你这么说也是,但是一个他们也夸张了,斐然家也是一个啊。”
“我看他们家挺正……”他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正常的常都被他省略了。
“那你们四个是一块的吗,一个厂的?所以约好了一块来京城,互相照应一下?”
“我们是两个厂,不过厂子靠的近,而且我和宋菲菲还有陈斐然家里住一条街上,所以这次来我爸托了关系,给我们搞了几张卧铺票,他说人多他才安心。”
现在能搞到卧铺票,那关系说起来都不一般。
朱小琴是因为县里的领导对她很看重,所以跟她说了有什么事就提,不要不好意思。
她帮林宇他们搞票给县里打电话的时候,县长他们很高兴。
现在的大学生,肉眼就能看见毕业出来那就是前途无量,说不定以后就能反哺家乡呢。
现在不搞好关系,以后用不上你了,你上赶着去都没用。
“是啊,我们提前挺久买的,要不然都没有票。”
“你们提前还能买到呢,我们那儿根本买不到,还是托了我叔,他铁路上有点关系,要不然我们就只能硬座出来了,说不定硬座都没有,只能站着了。”
“而且我叔叔说我问得晚了,实在搞不到地上,说能不能找个地方换个车,我们才来的龙泉。”
“怎么想着来龙泉换车了?不是最好往北边一点吗?”
“我和斐然都是建筑系的,之前上学的时候听老师提过龙泉的火车站,说过国际上都很有名,所以想来看看,画点画带走。”
“这不是机会难得吗,以前只听人提过,现在亲眼见见那当然得来了。”
一说建筑系,朱小琴就来劲了,她还以为这两人跟宋菲菲一样都是教育系呢。
朱小琴认识的老师挺多的,对教育系就没什么好奇心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建筑相关的知识,聊的何晨安都给朱小琴竖大拇指了。
“小朱老师,我现在是觉得周同志说的话没错了,她说你什么都知道,我还觉得她太夸张了,是我见识少了。”
“果然,京城大学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朱小琴那点建筑知识一堆是后世接收的碎片知识,一堆是她大力堂哥盖房子的时候,她娘跟她吐槽的。
她前后结合了下,聊天还是很能唬得住人的。
“你都给我带了多少高帽了,我只是正巧见过,你们这些京城工业大学的高材生,以后出来可是要盖大楼的,说不定以后你们能盖出十几层高的房子呢。”
何晨安被朱小琴说的脸都要涨成猪肝色了,也算是好好感受了下被带高帽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