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并不想杀张淮序的对吧?”
“胡说!”
白毛闻言就炸了,她极其突然地消失在原地,司徒无忧抱了个空,一下子失去支撑跌倒在地上。
“哎哟——”
司徒无忧揉了揉自己的腰,正要爬起来,眼前忽然出现了红色的裙摆,底下露出了双红色绣花鞋。
她顺势抬头,就看见白毛一脸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就是要杀他。你明白吗?”
“呃,你说的都对——”
话音未落,白毛忽然蹲下身,染着红色蔻丹的细长手指捏住了司徒无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我们得杀了他。”
两人如此对视,仿佛在照镜子。
司徒无忧眨了下眼,出乎意料地低眉顺眼:“好嘞,都听你的。”
岂料白毛冷笑了声,红眸越发冰冷:“骗人。”
言罢,她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随后头也不回地往黑暗深处前行,身后红了一半的发丝轻轻飘荡,后背果然还插着那把刀。
司徒无忧叫了她几声也没任何反应。
等白毛的身影彻底隐没,这个黑暗的空间轰然崩塌,司徒无忧的意识被拉扯着回归了身体。
她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从窗外透进了隐隐约约的几束暗黄的光线,正好照在房间内的圆桌上。
摆在桌上的那杆唢呐安静立着。
司徒无忧呆呆坐着看了一会,抬手按了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躺了回去。
…………
次日清晨。
众人惊异地看见司徒无忧精神萎靡不振,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楼上下来。状态差得都可以去植物大战僵尸里当僵尸了。
赵若梨秀眉微蹙:“阿闲,你昨晚没睡好吗?”
“昂——我…在修仙。”司徒无忧声音轻得仿佛要消散在空气中,她默默地坐到桌前,双手支撑着沉重的脑袋。
众人:“……”
司徒无忧眼睛无神而空洞,头发也没扎好,干脆全部拢成一束扎高。离开了小悦,她仿佛生活不能自理。
赵若梨摸摸她的头发,极其善解人意地说:“阿闲,等下我帮你梳头吧。”
“喔!好~”
司徒无忌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你现在这个状态上路可不行,要不然再歇一天,等明天再出发……”
“不!”司徒无忧“噌”地一下就精神了,“我好得很,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留下?不得行!能快点走就不要停!
也许是这家客栈生意实在惨淡,好不容易来了客人,掌柜的便上了心,大早上的也亲自出来招待。
他笑眯眯地递了个木牌给司徒无忧:“姑娘,这个送你了。以后在万俟家的店铺买东西可以打折哦。”
司徒无忧一开始还不想要,但听到后面那句话立马就笑意盈盈地接了下来:“这多不好意思啊。”
“不用客气,毕竟您是第一个正确说出我们店名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