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眼睛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她仍感觉心尖一股热流涌出,很快传遍全身。身子都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软软的,凉而清新,就像他本人一样冷清。
心中似乎有什么满溢出来了。
一吻绵长而深情,时间仿佛滞停在此刻。
似乎是过了许久,眼前黑暗散去,少年收回了手。
光线透入,司徒无忧不适地眨了下眼睛,就听见一声轻笑:
“郡主,这样才是。”
“……”
司徒无忧神智回归,脸上红得仿佛能滴血,猪脑过载,头顶都仿佛热得冒了烟。她甚至不敢看人家的表情,猛地伏下身子,双手交叠枕着脑袋,仿佛要把自己嵌入桌面。
她的内心疯狂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手指收紧,把自己的衣袖捏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了白。
——他在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啊啊啊!!
“无忧——”张淮序尾音拉长,心情大好,原本的那点忐忑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郡主殿下鸵鸟地装作没听见:“……”
脚上已经开始动工扣梦幻芭比豪华城堡了。
呜…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逞那一时之快了!
现如今不管怎么后悔都没用了,脑子仿佛中病毒了一般,那个感觉挥之不去,也无法控制住自己飘动散乱的思绪了。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四大皆空,空我无物,万般皆苦,阿弥陀佛!……”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寸寸龟裂,最后破碎,内伤。
道心!那是她的道心!她的道心碎了!
“无忧——”
“……你别…喊我!”司徒无忧羞愤极了,恨不能以头抢地。
这都什么事啊!
“好吧。”张淮序眉眼带笑,心情极好,仿佛冰雪消融后暖洋洋的春天。
原本他也只是一时冲动,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岂料郡主殿下反应比他还大,完全没瞧见他窘迫的那一面。
如此一来,他反而占据有利的主动方位了。
司徒无忧伏在桌面上,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自诩不是面皮薄的人,然而面对这一场面无论如何都没法正常心态去对待。
这一招实在是……正中靶心!
司徒无忧努力平复心情,做了几个深呼吸,故作无所谓地坐起身来,却看见人家一直看着自己。
刚做好的心里建设差点又要全盘崩溃。
“小张——”
“叫我什么?”
张淮序微眯起眼,后者见状立刻转换称呼:“赴之!张赴之——咳!好了,你别转移话题!听我说!”
“嗯,你说。”
“做人不能太随便你知道吧!”
“郡主何意?”
“…这种…不能随随便便就…就——”
张淮序整好以暇,看上去十分认真地听她说话,然而剩下的话她还是道行不够,说不出口!
“是你先这样的。”
“……”
倒打一耙。
司徒无忧一噎,随即反驳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张淮序反问,那模样看上去确实求知若渴。
“……我不吃这套,你肯定知道我什么意思!别想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