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宫有人说新选出的圣女是个哑巴,然而侍女这话才说完,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阿闲就没再见到过她了。
这样杀鸡儆猴之后,拜月宫的人便没有谁多嘴了。
乌澧的大萨满虽然身份尊贵,却不能干涉国政。
而且总共设有有两个,一个负责出征之时一同到前线去,祭祀祷告,跳祝祷之舞,以求战争胜利,这个称为满月大萨满。另一个则稳坐月城,卜算天机,称为弦月大萨满。
这个时期的苗九侗与大绫战争频发。身为苗九侗十部族之一,且毗邻大绫,乌澧不得不加入盟军,与其他部族一同在自己领地边上抗战。
而就在这两军交战期间,坐镇月城的弦月大萨满却从卜卦之中得出了指引,要去找圣女。
所幸真让她找到了。
不过,不管前线战争如何紧张,也丝毫影响不到身在月城的她。
自从找到了圣女之后,弦月便全神贯注于教授阿闲各种巫蛊之术,以及……
“跟我说,巫蛊之术。”弦月仍戴着面具,却让阿闲感觉到她有些暴躁。
“……”
阿闲透过面具看着她,并不言语。
“…算了,换一个,跟我说,噬脉蛊。”
弦月捧着一个坛子,对着阿闲晃了晃。
“……”
“噬、脉、蛊!”
弦月看着油盐不进,愣是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的阿闲,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牙念出来。
然而对方仍是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死孩子!”
是了,弦月想要阿闲说话。
为此两人已经僵持了将近三年。
阿闲越不想说,弦月就越想撬开她的嘴。
“呼……”弦月平心静气下来,声音重新变得平淡,“我要为你种下噬脉蛊,懂吗?”
阿闲点点头。
“你看你不是听得懂吗!”弦月犹如川剧变脸,刚暴躁完一句,又平心静气道,“这种蛊虫虽然可以暂时为宿主提供大量的内力,但副作用也很大,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而且平时就算你不动用内力,它也不会停下啃食你的精血。”
“被啃食的疼痛是很难以忍受的,种了蛊你就会感觉到血脉之中时时刻刻都有这种的痛感。目前只有赤助玉髓能压制住。但是很不巧,我这里一点也没有。”
弦月随意地晃动着她养蛊的小坛子,见阿闲无动于衷,又忽然凑到她面前去,两人相隔着面具,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就是这么可怕的蛊虫,但是我却要种到你身上。怎么样?你会不会恨我?”
这三年以来,弦月不仅把自己会的巫蛊之术教给了阿闲,而且还额外要她习武。
据说有某个让弦月大萨满都难以启齿的原因——她之前有因为武力不佳而在某人手里吃了大亏,后面还特憋屈地被迫教人巫蛊之术。
本来想着,教了可以让人家来当圣女,结果人家不乐意。
总之,每每想到这里,弦月都能气得牙痒痒。
然后更加变态地要求阿闲习武。
虽然被她压迫的对象没说话,还戴着面具,弦月还是从中看出了幽怨,似乎是在问:“被抓的是你,为什么却要我习武?”
弦月看得心里分外舒爽,很得意:“想知道为什么要你学?有本事开口说话,来亲自质问我啊?”
人前的弦月大萨满,高贵冷艳,人狠话不多。人后的弦月大萨满……
一言难尽。
弦月说要给她种蛊,却没立刻动手,反而要求她自己把坛子里的噬脉蛊养熟才给她种。
美其名曰:先好好熟悉一下,说不定以后共处一身的时候,它啃精血会稍微手下留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