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个如何?”
张淮序拉着她停在了一个售卖饰品的摊位前,随手将一支珠花插在她发间。
摊主很贴心地举着镜子,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阿闲神色怏怏的,闻言只是看了一眼镜子,随后露出了个可谓嫌弃的表情。
那支珠花金光闪闪的,亮度极高,插在她一堆素而雅的发饰之间显得格外扎眼。而且与她身上穿的紫色衣裙一点也不相配。
“不喜欢?”张淮序略一思索,将那支金光闪闪的珠花取下来,随后又换了一支蓝色的重新给她戴上,“这个呢?”
“……”
没等阿闲说什么,摊主倒先开口了:“这个正好,很称姑娘你呢!”
他这话说完,张淮序自己看了一会,也不管“人偶模型”一般的冷漠脸阿闲,直接付了账。
在摊主笑眯眯的“下次惠顾”中,牵着不情不愿的阿闲就走了。
“开心吗?”
——开心你个麻花头。
张淮序抬头看了一眼天,随后便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就想办法暗杀了你!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张淮序又忽然停了下来,随后在阿闲疑惑的目光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来。这把匕首的匕刃约四五寸长,匕鞘朴素简约。
阿闲神情微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让她失望了,张淮序竟把匕首递到她面前道:“送你。”
阿闲没动:“……”
瞧着她的神色,张淮序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会对你动手,但是你可以对我下手。暗杀了这么多次,没个武器也不行,收好了。”
——她还没见过主动给刺客送武器的!
高冷话不多的圣女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嘲笑了,于是像赌气一般将匕首夺了过来,表情冷冷的。
两人的手仅接触了一瞬,红衣少年满不在意地收回手,轻笑一声道:“——所以,尽管来刺杀。”
……
又是一番奔波,两人从城镇出发,重新上路。
被迫拉去逛街,阿闲又累又困,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死死抓着那本新买的书。
不知为何,一天下来阿闲都没感觉到血脉中蛊虫咬噬的痛楚,难得有安逸的时刻。
回程的路上,她竟然毫无防备地靠在了张淮序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地方,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张淮序将缰绳交到一个士兵的手里,自己下了马,扶着阿闲即将歪倒的身子,一把接住她,动作利落地将其打横抱了起来。
尽管如此,后者也没有苏醒过来。
阿闲呼吸浅浅的,若不是还有体温和心跳起伏,都要以为她不是个活人了。
张淮序将她送回了营帐,正巧陶夫人也在,于是便嘱咐了她几句。再看阿闲依旧无知无觉地熟睡,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了。
他刚回到了主帅营帐,却见军师白虔早已经等候在营门口。
白衣青年手执折扇,问候了一声“将军”,随后与张淮序一同入内。
等进了营帐,白虔一改玩世不恭的模样,脸上显出几分严肃:“赴之,皇都来信了。”
他说着,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信,然后递给张淮序。
后者边走边拆,一直到坐在桌前,才仔细看。白虔边停在一边,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
少年神色未变,白虔却莫名从中看出了几分困惑。
他将信纸上的字看完,随手就把信纸放在桌上。白虔瞄了一眼,看见落款是“奉明亲笔”。
荣定侯世子兼大理寺卿,司徒无忌,字奉明。
“信中说了什么?”
张淮序抬起脸,答非所问:“你说,我要不要直接踏平乌澧?”
白虔呆了呆,看着少年的模样不像在开玩笑:“……你之前不是说,只传个假消息出去吗?”
——感情你想来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