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世子妃仍端坐在桌边,而她身旁的绿衣服侍女手捧着一个木盒子正准备出门。那显然就是自己才送过来的木盒。
世子妃表情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时舞竟然还折返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时舞表情冷漠,直入正题:“世子妃殿下,您方才说的是要把什么东西烧了?”
“……”世子妃惊讶过后,神情重新变得平淡,她目光沉沉地看着时舞道,“当然是这些信件。”
………
边疆。
白虔便摇着扇子便走入主帐,手中还捏着一封书信。
书案前的红衣少年抬起头,神情略显疲倦,但仍打起精神来,默不作声地看着来人。
白虔目光不赞成地瞧着他,正经得有些凝重:“你怎么又爬起来了?伤口不痛了?感觉自己又行了是吗?”
“……”
被训斥的对象没顶嘴,但也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白虔觉得自己身为军师,却操着当妈的心,而且这位还不乖乖听话。
半年以来,这位领兵抵抗住了来敌,就开始跟被催命似的反扑,接连攻打回去。最重要的是,他一旦有空就开始pua自己。
“白军师奇计破敌,这一方的进攻定然可以比之前花费更少时间吧”这类的话层出不穷,究其根本白虔也察觉出点不对劲来了:这小子是想压榨他,将边战时间缩短。
白虔就不太理解了。
为什么不能徐徐图之呢?难道多花点时间就会要他的命吗?
半年来战争次数又多又密,的亏兵力充足,有时间给部队轮休。
不过,他对自己狠,基本上次次都亲自领兵。好像要把自己压榨干净,一刻也不肯多歇息。
这一点就连敌军也在骂他不是人,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这一边一战刚停,另一方又开始进攻。
还是白虔出马劝了又劝,张淮序才稍微松懈些。然而这样他也不消停,一有时间就开始恭维白虔,把压榨自己的精力放到了压榨白虔身上。
念及此,白虔有些愤愤然,特别是这家伙在最近的那场战役中又负伤了,还在卷别人!
“你啊!这么卷,你不要命啦?”白虔瞪着他,全然不管自己是不是以下犯上,“你要是过劳死了,到时候我是不是该把郡主的信烧给你啊?”
他边说,便把手上的那封信拍在书案上,扇子摇得越发用力:“最近先歇个半月吧,西北联军那边也是需要时间来休息的。更何况咱们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另外不是还有其他几个地方的主帅去管吗?
“咱们这边安安稳稳,就别多管其他人的辖区好不好?你再这样,人家可要有意见了!到时候其他人都说你好大喜功,管太宽,你怎么帮自己平反?就说你只是单纯想卷死他们吗?”
张淮序神色未变,一番话下来也没几个字是真的听进去了。
“你不明白。”
“得得得,我不明白就不明白了!反正近期你就只能好好养伤,其他的想都别想!我会替郡主盯着你的!”
张淮序安静地拆开信封,里面除了几张信纸以外还有一张红纸。红纸叠得整整齐齐的,看上去还挺大的一张。
他皱着眉,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先把红纸放到一边,然后看起那几张信。
“……”
白虔瞅着张淮序的神色,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所变化。
信上说的事情零零碎碎,都是在说过去的事,丝毫没有提到近期发生的事。叙述方式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跟他交代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