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行面不改色地胡扯:“因为叔叔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所以平时都睡在二楼,偶尔办公办迟了会直接在三楼休息。”
路过的菲佣听到这话,一个手滑,手里的工具落到了地上。
凌屿行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小心点。”
菲佣迅速点头,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司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走过回廊,司遥探头看了一眼凌屿行的卧室。
果然没什么人气。
巨大的黑透半回形衣柜里,只零零星星挂了几套衣服。
司遥只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转头奔着凌屿行的书房去了。
“咦?这里怎么有一朵枯死的向日葵?”
凌屿行听到声音,走到司遥身边,和司遥一起打量那枝蔫头耷脑的黄褐色向日葵。
凌宅的盆景插花都有专人定期养护更换,这枝向日葵没被换掉,大概是因为它是司遥带回来的。
凌屿行从司遥住院就没回过这里,自然也没空想起过它。
回忆的时候,司遥已经兀自猜测了它的来处。
“噢~~”他拖长了语调,冲凌屿行眨眨眼睛,“我知道了,是喜欢你的人送你的,对不对?”
凌屿行微愣,没有反驳,只是说:“是你送的。”
“骗人,”司遥满脸的不相信,“我虽然忘记了一些事,但我可没有傻,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我怎么会送这种花给长辈。”
[“凌叔叔,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一家花店,就顺便走进去看了看。”
记忆中的司遥浑身湿透,用带着潮气的手把那枝干干净净的花递出去。
“店主姐姐说这个花适合送给长辈。”]
凌屿行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司遥的注意力还在那朵花上,他小心翼翼地抚弄了一下向日葵的花瓣。
因为枯死得太久,花瓣极其脆弱,司遥这么轻轻一碰就掉了两片下来。
他慌忙撤开手指,小声说:“叔叔也太不珍惜人家女孩子的心意了,其实这个可以做成干花的。”
因为住院的缘故,司遥的头发蓄得有点长,低头看花的时候,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
凌屿行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他想替司遥将那缕头发别到耳后。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你会做干花吗?”凌屿行就着司遥刚才的话,问道。
“应该是会的,一说这个我脑子里就浮现出步骤了。”司遥说着,直起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腰。
“你躺得太久,现在身体还有点虚,尽量少做大动作,”凌屿行屈指,用指关节给他按了按,“过几天陪我去买枝向日葵吧。”
“嗯?”司遥转过身,跟凌屿行对视,“做干花吗?
凌屿行点头。
司遥戏谑道:“送给那个女孩儿?”
凌屿行不明白,这小孩明明自己也……怎么偏就觉得他会喜欢女孩?
他眉毛轻轻蹙了一下,旋即否认:“不是。”
没等司遥追问,他便再度开口:
“送给那个送我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