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一只冰凉凉的手搭在额头上,司遥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看见床边蹲着的人时愣了一下。
时观雪穿着白色的里衣,正蹲在他的床边,腹部渗出的血迹沾在衣料上,干涸后成了棕褐色。
“你怎么起来了?伤口疼吗?我让人给你叫医师。”
他慌忙撑着床沿坐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幸好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肩:“哥哥小心!”
司遥清楚地听见了一声闷哼,连忙转身去检查时观雪的伤。
时观雪轻轻抿了抿苍白的唇,抓住他的手:“哥哥,我没事,倒是你,秋月说你昨天一天都没有用餐,也不肯出来,把我吓坏了。”
司遥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只是想睡觉而已。”
时观雪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拨开他脸侧凌乱的发丝。
“你有点低烧,是昨天受惊了吗?我听父亲他们说了,是飞盗三只手所为,幸好——”
司遥心不在焉地听他说话,直到时观雪的话音消失了好一阵才发觉异常:“怎么了?”
时观雪的目光疑惑地落在他的颈侧:“哥哥,你的脖子上……”
司遥脸色一变,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半晌,他才干涩道:“春夏多蚊虫……”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耳垂却红得几乎要滴血,但凡是个有眼色的人,都难以相信他这副说辞。
可时观雪偏偏傻乎乎地点了头,甚至还想动手去碰一碰,被司遥反应极大地避开了。
时观雪摸了个空,慢慢缩回手,语气顿时委屈起来:“我只是想看看哥哥被咬得严不严重——沧州气候潮湿多毒虫,记得涂药。”
司遥难堪地垂下头:“知道了,我会去找医师的。”
时观雪又轻轻抽了口气,司遥扭头看向他的伤口,发现衣服被血迹洇湿的范围又扩大了,焦躁皱眉道:“时观雪,你真想让我舒心就管好你的伤,别在这折腾自己气我。”
被教训的人非但不委屈,反倒两眼放光地盯着他,高高兴兴地说:“哥哥,现在我们两个一样了。”
“什么一样?”司遥费解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