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鸿却被他引起了兴趣:“哦?那你觉得是谁?”
司遥抿了抿唇,才小声说:“或许是拜神教的人?”
楚枭鸿眉宇舒展开,竟是笑了:“且不说这人的潜入习惯和伤人手法都与三只手一致。孤月门守卫森严,也只有三只手那样的鬼魅身手能毫无痕迹地溜进来了,拜神教余孽……只怕他们还没这个本领。”
说着,他微微一顿:“除非是那个人亲自动的手。”
“但此次事件要是他所为,受伤的就不会只是观雪了,我和你娘、还有你,都得历上一劫。”
司遥心乱如麻:父亲说的……是舟无渡吗?
可舟无渡到底为什么没有杀任何人,而是……
闫玉燕看出了他思绪不宁,只当他是吓着了,便上前柔声劝他:“乖宝,你先去里头歇着吧。”
司遥迟疑道:“可阿雪……”
闫玉燕知道这哥俩现在好得不行,忙道:“这儿有我跟你阿爹呢。”
医师也道:“二公子并未伤及性命,静养一阵子便可。”
他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闫玉燕低声对自己的侍女道:“秋月,你跟着遥遥,这几日就由你照顾他。”
秋月立即福身遵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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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回到房中,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身上某些部位也隐隐约约地传来痛楚,叫他浑身不自在。
“少主,我替你重新梳头吧。”秋月瞧他头发乱糟糟的,一想就知道是今日吓着了,没来得及好好梳洗。
“好。”司遥并未多想,走到梳妆凳前坐下了。
“少主,怎么了?”秋月见司遥脸色发白,连忙问。
“……”司遥摇摇头,攥紧袖子,艰难道,“我有些困,还是不梳了吧,我想再睡一会。”
秋月想了想:“那少主您休息,秋月在门外守着你。”
司遥:“好。”
亲眼看着房门合拢,司遥脸上的窘迫不自在也随之消失,他揉了揉眉心,疲倦地倒上了床。
是真的,有点不舒服。
这一觉睡了很久,期间秋月叫了他两次,都被他打发回去了。
他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秋月也不敢擅自进去叫人。
一直昏昏沉沉到夜里,他才感觉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阿诀……别闹了。”司遥迷迷糊糊嘟囔出声,无比自然地轻轻拍了拍那只手的手背,“马上就起……”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那只游移在他额头和脸侧的手一顿,而后骤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咳咳、谁——”司遥被活活憋醒了,看到眼前的人,如坠冰窟。
是昨日的鬼面、是舟无渡、是……欺侮他的人。
他再张唇,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舟无渡点了他的哑穴。
舟无渡松开手,森森道:“楚小公子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弟弟都快死了,还有功夫在梦里跟老相好相会。”
司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瞪着他,恨不得啖其血肉。
被瞪的人却笑了起来。
“真不懂事,”舟无渡摩挲着他的下巴,轻轻叹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试图把这件事说出去。”
司遥背脊一凉——舟无渡竟然知道了。
他白日差一点就将这一切告诉了父亲。
那时在场的明明只有父亲母亲,还有他们的心腹,他以为那里至少是安全的……难道父亲母亲手下出了叛徒吗?
舟无渡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司遥的脸色:“现在知道怕了?宝贝,晚了……”
他呢喃着贴近司遥的唇,轻声说:“我要惩罚你。”
思绪混乱间,一颗药丸悄无声息地渡进了司遥的口中,等司遥察觉到,已经顺着喉咙咽下去了。
他一懵,深入骨髓的恐惧伴随着极尽痛苦欢愉的记忆一齐涌现,不顾后果地踢打着舟无渡。
舟无渡只在第一下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双臂撑在他的肩膀两侧,也不反抗,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慢脸的泪痕,点评:“你哭得好可怜。”
看得他更兴奋了。
司遥还是哭,哭得呼吸都不成样子,浑身颤抖。
“别哭了,不是春药,”舟无渡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