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大呜呜呜呜你醒一醒，呜呜呜呜……】

第二日司遥是被028哭丧一样的声音喊醒的。

他想抬手让028闭嘴，可浑身都跟卡车碾过一样，稍稍一动都酸痛到让他表情扭曲。

028见状哭得更凶了：【呜呜呜呜呜呜宿主……】

昨天舟无渡给他下了药，他几乎予取予求。

后来在浴池，药效解了，他按照人设反抗挣扎，某个疯子倒更兴奋了，后半夜也没睡成。

【还没死呢。】司遥叹了一口气，有些庆幸他跟028交流不需要用嗓子。

想也知道，他现在的声音哑成什么样了。

028非常气愤：【时观雪……不对，舟无渡真是太坏了，居然对宿主做出这种事！！不可饶恕！】

司遥忍不住笑：【过了宝贝儿，我记得我上次这么干的时候你在旁边看得挺兴奋的。】

司遥指的是他给时观雪用梦境制造卡那次。

028理直气壮道：【那怎么能一样，他又不是我的宿主！气死我了，等我成了高级系统，我一定要电死他！！呸呸呸！狗屎！】

司遥：【……】

狗屎居然不是敏感词，看来系统空间的规则还挺宽松。

“这可不是我教的啊……”司遥低笑着喃喃。

【宿主大大你在说什么？】028探头。

【没什么，】司遥轻咳一声，【说起来，舟无渡真的很让我失望啊。】

【宿主大大……】028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司遥。

司遥一本正经道：【小舟会那么多花样，却到昨天才舍得拿出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028：【……】所以宿主大大其实很享受的是吗？

想起昨晚司遥对舟无渡的痛骂，它不禁感叹人类真是种口是心非的生物。

司遥躺了一刻钟，才忍着酸痛下了床，干净柔软的衣服被叠成豆腐块放在他的床头，盥洗盆里盛了干净的水，旁边的架子上搭着干燥的布巾。

试了试水温，居然还是热的。

看来要不是为了唱另一出戏，舟无渡都不打算走了。

司遥优哉游哉地洗了个脸，然后伸手直接把水盆掀翻，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他没换衣服，故意把穿得好好的睡衣拉得歪歪散散，头发抓乱。

然后跌跌撞撞跑去偏室找时观雪。

“哐——”

门被司遥重重推开，他心心念念的人倒在地上，浑身是伤地倒在血泊里。

“阿雪！”司遥扑到时观雪身边，膝盖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时观雪的脖子上有一条干涸的血线，手腕尽是淤青，腰上有一道恐怖的贯穿刀伤，上面撒了白色的药粉，大约是舟无渡留的。

司遥越看越心惊，喉咙也像失了声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愣愣地去捂时观雪的伤口，但血已经干了，这动作只是徒劳。

时观雪的身体彻骨冰凉，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来人！！！来人——”司遥撕心裂肺地朝门外大喊，本就疼痛不堪的喉咙因为这一嗓子更是泛起了血腥味。

昨天晚上，那个恶魔贴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后不后悔。

“后悔吗？为了救一个野孩子牺牲自己，真的值得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司遥吞下那颗药的时候，想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最后竟付出了这种代价。

他当时被下了药，话都说不清，只能像最没有尊严的娼妓一样发出可耻的声音，没办法回答，无需回答。

也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