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拓跋离向来注重斥候的培养,这就意味着三军在信息上占优,反馈到战场上,便是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三军加起来四万人不到,却能压着乃蛮部的五万前军打。
硝烟弥漫中,十几支几千人的队伍不断地调换着位置,每次交错都带起阵阵杀气和满地的尸体。
骑兵的不断碰撞,每一次都引发剧烈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弓矢乱飞,每个人身上都裹满了鲜血。
战鼓鸣鸣,许多人手中的弯刀砍卷了刃,却依旧存着气,向前劈砍。
人群如同潮水拍打海滩一般涌来,留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后,再听着鸣金声撤去。
初始,战场的厮杀根本看不住孰强孰弱,随着时间的迁移,越来越多的拓跋士兵主宰了战场。
他们从敌人的身上拔下铠甲,穿在自己身上。
时间急促,拓跋离根本无法为四万人同时配备上铠甲,此时的战场,成了他们的淘宝库。
照这个局势打下去,乃蛮部的前军注定是溃败的下场。
索性中军终于感到,开始将前军的人马一一解救出来。
而三军见其援军已至,便收拢了兵马,倚靠着沿途的沼泽地和改道的河水,与乃蛮部的军队拉开了距离。
而乃蛮部的将领们看着改道的加敦河俱是大惊失色,这些拓跋部的人马莫非是泥鳅转世,竟能将河水改道?
殊不知,在拓跋部的军中,有专门的兵种来做这件事。
三军沿途派出许多骑兵对乃蛮部的中军骚扰,前方的路又被挖的坑坑洼洼,终究使乃蛮部的大军心存忌惮,扎下营来。
而拓跋部先入为主,占据了大多的高地和上水位置,时不时的便将河水改道,给乃蛮部的军队洗洗澡。
如此战略下,乃蛮部虽是靠着警惕无太大伤亡,却搞的人人疲惫,士气跌落。
随着两部的后备支援部队和补给的到达,将近二十万的人马便在中游拥挤的对峙起来。
每天都有几千人对战的阵势,可是对于这种规模的战斗,也只能算的上是摩擦。
拓跋部没有反攻之力,而乃蛮部又怕损失太大,伤及根本,不敢贸然出兵,双方就这么持续了些日子。
乃蛮部虽有十多万大军,可其几十年的积蓄下来,粮秣和军甲器械都不是拓跋部所能比拟的。
而拓跋部虽手下精兵无数,士气高昂。奈何根基太浅,粮秣箭矢存蓄太少,又在这个冬天消耗了太多。
在这么僵持下去,不用乃蛮部出兵,他们便要因为缺粮不战而溃了。
拓跋离抵着头角,发愁的看着桌子上每天调动的物资名单,拜上草原的供应已然到了极限,自己别无选择,只能一战定乾坤了。
为了方便指挥,他搬到了加敦草原的中游地带,故而能很快的将各级指挥官聚集在一起。
在开了一个时辰的会议后,拓跋离基本将战略分配完毕。
翌日清晨,拓跋离一身戎装铠甲,骑着战马抵在军前,四万人整装待戈,站在高处,看着远处乃蛮部的联营。
拓跋离的佩刀在最前方几十面大旗上一一滑过,随后骑到中军中呐喊道:
“今日,要么我成为加敦草原新的主人,要么成为牧草的养料!”
“弟兄们,死亡是不属于拓跋部的,紧随我的马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