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蛮部影影绰绰的大营里,各营的旗帜被风吹的啪啪作响。
士兵们在旗令与头目的指挥下纷纷出营结阵。
他们依稀看到远处的高地上密集的黑点,时不时传来几万人“不怕!”“杀!”的咆哮声。
看着自己身上的破皮衣,再看看周围战战兢兢的同伴,他们只能期望长生天会眷顾自己。
先前一战,拓拔离一场大水基本将小部落的男人们淹的七七八八,只余两万人还在拜上草原当着奴隶。
没有这些小部落的牧民们,那么乃蛮部以及其护卫部的普通牧民,则成了抵在最前面的炮灰。
他们将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马蹄的冲击,为后面的带甲兵减少伤亡。
而高坡上拓拔离的一个杀字喊出,战旗飘扬,陈厚雄浑的战鼓声响起,几个光膀子的大汉憋足了气,将牛角号吹的震天响。
正面,五千骑兵率先开始提高马速朝着下方俯冲而去。
左右两边同时出军,步兵骑兵各倚着战阵,冲杀而去。
马蹄的踏动带着地面的烁石一起跳跃,同时而来的还有漫天的箭雨。
由上而下,骑弓,步弓一齐连射,箭矢乱飞,如同冰雹一样砸向最前方的牧民军团。
这样密集的箭雨,让他们如何阻挡,又无几个人有弯弓可以反击,只得站在原地坐以待毙。
若是有惊慌失措者,督军可不会惜力,照着脖子便是一刀。
他们手中的弯刀成了唯一可以拿来抵挡的东西,也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牧民们如同一排排的麦子一样被人割倒,绝望和恐惧写满了每个人的脸色。
漫天的烟尘席卷而来,乃蛮部中军的弓箭手终于派上用场,按照命令开始轮射。
最前方的拓拔部五千骑人马,最先受到攻击,箭矢乱飞。
好多战马被射倒,带着主人甩在泥土之中,很快被接踵而来的骑士踩成肉泥。
可是,没有人会减缓马速,那样死的人只会更多。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边呼啸而过。
砰砰砰,战马终于冲到了乃蛮部的前军,一头扎了进去。
刀刀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味在两军交合处传开。
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冲击着乃蛮部的前军。
毫不畏惧的士兵满脸血污,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豪气,手里不断挥舞着带血的兵刃。
大批的乃蛮部士兵倒毙在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不断的士卒补充上来,举刀抵挡。
不断有军阵凿穿前军防御,向着中军而去。
而中军乃是乃蛮部精华之所在,自不像前军那样薄弱,不管是全身甲备还是战斗经验,都长了一大截。
故而双方僵持起来,而乃蛮部则是仗着人数优势,从左右围成一个巨大的包围,企图将拓跋部围起来一一剿灭。
拓跋离在高坡上看着战场阵型的走势,拔出马刀带着人马主动钻进了包围之中。
而乃蛮部的主将再听闻敌方主动进了包围军,也是大喜道:
“哈哈,敌方主将是个不知兵的,竟连包围也看不出来。”
他意气风发,拔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