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加厚左右壁垒,务必将敌军围起来,让他们知道,得罪乃蛮部的下场!”
他在中军,地势平缓,延绵十几里的厮杀,只能靠斥候的信息在脑海中规整起来。
在他的想法中,如今乃蛮部已经如同一个张开手的螃蟹,将拓跋部的主力包围。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他们的前方防御,已经被完全凿穿。
没等斥候来汇报,拓跋离已至。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的大地都在轻轻颤抖,主将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出现在他的目光之中。
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全身铠甲闪烁着亮目的光泽,手中的弯刀闪着凌厉的寒光,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
这批人马轻而易举的将中军的最前防御冲开,以摧拉枯朽之势穿入了中军。
“快,护卫军迎敌!”
中军将领急忙阻止人马围拢这些具甲骑兵,一时间乱作一团,而骑士们则是左突右击,捅坏了好多军阵。
震天的声浪中夹杂着哭喊和惨嚎声,几百具甲穿行许久,才被乃蛮部的精锐围拢起来。
乃蛮部主将长呼一声,至少是止住了。
却没成想,更大的威胁已然来临。
“杀!”
拓跋离亲率三千玄甲兵,呈三角攻势杀来,而后跟随着各色骑兵。
这漫天的黑甲,密集的马槊,就连披甲的士兵们,也生不起与其短兵相戈之意,纷纷欠开身子躲避。
可那马槊实在太长,三千重骑犹如一条满身毒液的巨蟒,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强烈的血腥味传到了乃蛮部主将的鼻子中,他看着乱作一团的远处,急忙命人回援,并将后军的精锐骑兵调来,一齐保证中军的安危。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敌方先前的具甲骑兵从何而来,那不是他乃蛮部的铠甲吗,怕是之前被缴获的。
可是后来的三千玄甲更为致命,他们更加强壮,手上的家伙也更有威胁。
他将自己的主帐用层层重兵围起来,敌方如此舍命冲进,一定是朝着斩首的目的来的。
然而,拓跋离带着重骑游走于各个战阵之间,却始终没有攻击他的大帐。
尽管他手下重骑皆是以一敌十,那主将周围也俱是精锐,舍命相拼,或许能将其枭首,可自己的重骑也要损失大半。
毕竟,攻下乃蛮部,可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保留更多的古尔罕骑兵,能让他在日后的局势更加乐观。
可眼下的危急却是实实在在的,若是此局不解,还谈劳什子未来。
拓跋离在马上吐了一口血沫,尽管刀剑无法穿透他的铠甲,打在身上,也有十足的冲击力。
他屏着一口气,来回冲锋,引得乃蛮部大军乱作一团。
如此形势下,乃蛮部的主将命令无法向前方送达,为了自己的安全,又不敢将身边精锐调动前去绞杀拓跋离。
若是调虎离山之计,自己不是就命丧于此了吗?
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滚落地,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烁。
双方激战,乃蛮部上的士卒在慌张下,却没发现,一支八百人左右的骑兵,穿透开了军阵,朝着远方的草原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