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白甲迅速穿过火墙,手中陌刀向着他们劈砍而来,众人只觉得背后一凉,心头一紧,连丝声音也未喊出,便没了声息。
而负责放火的猛安见状,急忙吩咐手下健儿迎战。
以穿着铁甲的士兵为骨干,后面跟随着披戴皮甲甚至并未披甲的士兵,轰隆隆的冲了上去。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弯刀与陌刀相击,顿时间惨叫四起,弯刀被瞬间砍断,血肉满目横飞。
草原的健儿们此时如同待宰的羔羊,被砍瓜切菜般砍成尸块。
火光照在陌刀上,反出的寒光让每个人心中发悸,他们如同不死的战士,根本没有破绽。
巴特尔在得到前方失利的情况下,只好叫前军撤下。
如此混乱的夜晚,实在不好打一支劲军,到头来只是白损士兵。
而后续而来的陌刀营则是从林子中运出水来,将火熄灭,又灌溉了外围的林地。
短时间内,再也不可能火攻。
翌日,主账中,巴特尔居中,孩哥与豹分坐左右,而后各色战将依次排坐。
显然,他们的情绪不高,昨夜的遭遇战,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今日去收拢尸体,竟然连一个陌刀营的士兵都没看到。
豹实在忍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开口大叫道:
“某愿请战,那陌刀营手下白甲,我手下健儿也是白甲,未必咱的铁骨朵与铁斧,打不烂他们的陌刀!”
众人纷纷侧目,他们心中燃起了希望。
是啊,豹手下也俱是重步兵,手上也是破甲的家伙事,未必不能与那陌刀营一战。
巴特尔巍然不动,他自然明白豹的白牦军可与陌刀营一战。
可是他身在帅位,需要兼顾的东西很多。
别的不说,让豹上去交战,就算取得大的战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
作为拓跋离的亲军之一,若是将一支残破的白牦军带回去,叫他怎对得起拓跋离的栽培?
而且,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豹统领稍安勿躁,且听我的命令。”
巴特尔一出口,众人皆坐直了身子,等着巴特尔的吩咐。
“陌刀营远赴而来,必定对草原水土不服,兵甲虽精,终究是血肉之躯,长时的战斗必定饥疲。”
众人闻言心中揣测,巴特尔这番话并不无道理。
“我昨日见其越火而出,便知其以必死之心交战。”
“以其存死之志,占据高林地利,让我大军无法对其合围,而诸位又没有足够的重视,以骄兵企图一战而定,而陌刀营报必死之决心,岂有不败之理。”
巴特尔一语道破了战败的原因,参战的几个战将红了脸,纷纷低下头去。
在拓跋离手下,接连的胜利确是让他们有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尽管巴特尔嘱咐务必重视陌刀营,而他们依旧还是将其作为寻常敌人对待。
巴特尔扫视众人一眼,再一次开口道:
“我军只需利用陌刀营急于求胜之心,将其引到草原,待其深入,便可派铁骑围而歼之。”
“届时,就算他陌刀再克骑兵,也叫他疲累下来!”
孩哥点点头道:“大帅说的有理,只是如何将其引出来呢?”
巴特尔微微一笑道:“以我中军大纛为诱饵,以那毛敬广一贯的作风,自然安耐不住。”
此言一处,众将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