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拓拔离再肆意杀戮,还是愿意遵守这个规矩的。
沈庆骑马走在车队前方,从进入武省后,他紧凝着的眉头,始终就没有松缓下来过。
沿途皆是惊慌失措的流民,随意杀戮的溃兵,以及随处可见的拓跋骑兵小队,他实在无法将曾经的隆朝第一省,与此刻眼前的景象结合到一起。
“大人,就要入草原了,不若属下先带人前去交涉一番,以免出现什么差错。”
“不必。”
沈庆一脸无奈,“从我们入武省那一刻起,早就无了退路,早日到拓跋王廷,才是最好的选择。”
沈庆因为战前便不赞成开战,如今朝堂求和派占了主流,他作为早先不愿出兵者,也谋得了此次出使的钦差之职。
众人又行了五日,才抵达拜上草原的汗城。
沈庆望着周遭清一色的建筑群,来往工匠不断,也感受着脚下比之昊都还要平整的道路,心中唏嘘不已。
城中的草原牧民也不似他十几年年前所见灰败无神,满脸菜色,虽初历北伐之战,众人的脸色却是诉说着他们的温饱并没有受到威胁。
望着他们这些隆朝来的人,明亮的眸子中皆是傲然和敌对,好似随时都会冲上来将他们撕扯开来。
沈庆周遭侍卫见状不由紧张,纷纷把手按在刀把上。
却见远处一骑马战将而来,先是向着周遭呼喝一番,原先敌对的牧民闻言,又纷纷恢复了原先的行程。
“知国荣辱,又服官府,这般的牧民,皆是上好的兵源啊!”
沈庆心中不由感叹,而对面前来的战将对他拱手,操着隆朝官话道:、
“贵使远道而来,恕未远迎!”
虽是谦词,这员战将却是无半点恭敬之意,又开口言道:
“我家大汗正在举行大会,各官皆无时间,还请贵使与我同去,参加完大会,再正式觐见大汗。”
“不必了,贵部开大会自可随意安排,我带着人马先行休息,待贵部安排完毕后,通会我一声便可。”
沈庆开口拒绝,他可没有兴趣看什么所谓的大会,劳行如此长的时间,休息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却见这战将顿时脸色不善道:“贵使还是跟着我走一遭吧,如若不去,我可无法交代。”
未等沈庆再言,这员战将便向一旁招呼道:“来人,把这些隆朝人带到大会处!”
随之,一片驻地中涌出百余甲兵,前来将众人围拢起来,逼迫着向一个方向而去。
沈庆身旁的副使开口便要大骂,被沈庆拦住,无奈的跟随着甲兵,涌向了汗城的广场地界。
隆朝大威,也随着北伐的失败,彻底成了摆设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