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武二省之地上,一队队打着旗号的拓跋战骑各自押着骡马,来回奔走。
因其二省在北伐中战损最高,武省九边全部被毁,凉省省城彭城被拓拔忽烧了个精光,均是赤地千里。
原本想要缓和矛盾的拓拔离,也改变了自己的方略,派出三万人马收缴武凉二省所有资源,平息下去的流民武装因为拓跋的侵袭,再次沸腾而起。
原先的门户宣府城墙,被拓拔部掘开不下四处 ,破坏虽快,但再次建设短时期内却是没有可能。
拓拔离一身劲装,立在军前,几十面旌旗招展,下方的草原上,几千拓拔骑兵驱赶着流兵,跨过宣府,向着省内而去。
拓拔离脸色不变,一旁的拓拔忽凑上来道:
“大汗,明明能杀的,让俺手下冲一次,保管叫这些隆人都留在草原。”
拓拔离却是阻挠住他向前驱策马匹,“这些溃兵早先脱离队伍,就算归了武省也不会被接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逃兵,而这些溃兵,对于朝廷无用,不代表对流民无用。”
拓拔忽闻言,也止住胯下战马向前,他也明白了拓拔离的意思。
先前流民兴起大多是活不下去的农民,战斗能力十分薄弱,若是有这些具有战斗素养的溃兵加入,那这一次的流民武装自是不会被轻易灭掉,也够隆朝再喝一壶的了。
毕竟,拓拔部当前本土受损,自是要重整一番,并无反击入隆的能力。
不过相较于拓拔部,隆朝的损失却是十分广远,北国五省凉武皆废,关隘皆被毁,地势平坦的二省,以后拓拔骑兵自是来去如风。
之所以只是收取资源不占二省,只是因其本土人马反抗激烈,占下来也无任何意义。
毕竟,一到战时,只要拓拔离一手征召令发下去,三日便可叫拓拔黑龙旗帜,插遍二省。
其余内长城之内的三省,精锐也都折损不少,防备力量大大降低。
拓拔离看着眼前满草原的尸体和辎重器械,心中不由感叹,用多少粮食和人力供养的十几万汉子,战争一起,生命却是由一根小小的羽箭来终结。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到了眼下他这个地步,又岂是万余人头能够功成的?
心中虽感慨,工作却是不停,他示意身旁者力泊上前道:
“叫后勤帐加紧归拢各项战利品,军务帐不要耽搁抚恤和战功的下发,这两件事放在第一位。”
而后又道:“草原上的尸体也要加紧处理,莫要出现瘟疫,这一仗也暴露了一些问题,工厂建造不要太集中化,都要有备用厂,并且要把流水线和指定军用品制造安排下去,一到战时全部生产紧缺物资。”
想了想,他又道:“政务帐不是嚷嚷着没钱嘛,这场北伐反击打下来,银子缴获可不少,有个几千万的数目,让他们给我拟个计划,看看怎么能提高兵甲在战场上的安全性,如果必要的话,法务帐也可更改一些规定,务必做到最大可能保证士兵的安全。”
他回头望望那些对他满目崇敬士兵,叹一声道:
“毕竟,我们的人数,可不足以像隆朝这般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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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省境内,在拓拔骑兵来往奔袭的情况下,一队长长的隆朝车队在其中间穿梭,却并不被攻击。
只因其车队前长长的旌节,宣示着这是一队来自隆朝的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