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中间的乃是南派之首,休门门主“血佛阎罗”,脸上嵌着一张鬼面,脑袋上却是一毛不染,点着九个硕大的香疤。
佛阎罗闻言,无奈下只好对着周遭南派众人道:“唉,官有官府,贼有贼行,既然接了人家的营生,就算是蛮子,咱也得给买主一个交代。”
未等周遭人说出意见,子杀却从走廊的木柱子后,拍着手走出,“好一个贼有贼行,佩服佩服!”
南派众人见状,当即吹了哨子,顿时院落之中割肉的屠夫,学徒,颠勺厨子,上菜小二,劈柴的力工纷纷跑了出来,齐刷刷站了三十余人。
“朋友,报个名号!”
血佛阎罗向前走了几步,向着子杀试探的问。
子杀闻言摇摇头,“做贼就好好做贼,抓人做甚。”
血佛阎罗听他语气,也知晓是白日得罪的‘吞云阁’的人。
这一番,自是不用多问,血佛阎罗身后一撇,五枚飞镖便应声飞出,急速向着子杀而来。
却不料 子杀 稍微撇了撇头,便夺过四枚,一枚被他两指夹住,扔到地上,“下九流的玩意,也敢拿出来比划。”
血佛阎罗见他此般行为,也明白他是军阵出身,修的是外攻,极其困难,可是休成了,比他这修内功的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南派四门见状,当即纷纷拉开阵势,摆了各自绝学,便要冲上来结果了子杀。
却不料众人未动,周遭院墙上射出密集的小箭,落在他们身前,几个呼吸不到,周遭便被人手端着袖珍弩的黑衣人包围。
子杀又近了两步,盯着血手阎罗,不发一言。
血佛阎罗知晓自己这三十人虽各怀本事,可周遭这些黑衣人怕都是夜不收出身,杀气都很足,硬拼起来,自己占不到任何优势。
见此无奈,血佛阎罗上前几步,“大人,您的人还活着,我们再支付八千两银子,这件事就当我们南派欠你们个人情,如何?”
子杀闻言冷笑,“你们这些江湖人就是喜欢用人情说事,知道‘吞云阁’一天的纯利润多少嘛,也是八千两,所以,我实在看不上。”
“当今,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血手阎罗闻言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哪两条?”
“第一,放弃抵抗,被我们杀光;第二,反抗一波,被我们杀光。”
“他娘的,拼了!”
随即他便带头冲锋,四门暗器颇多,纷纷宣泄而出,奈何刺獠卫们早就有了防备,转身几步便结阵,将随行圆盾防护在前,皆是毫发无伤。
随后快速推进,双方不至五个呼吸,便交战到一起,而四门的巧艺都是范围伤害,唯恐伤害到自己人,打的都很拘束。
近战如何又能使刺獠卫的对手,他们修的都是内门,出招既需蓄力,虽凭借五感灵敏能侃侃支撑,可如何又能与久经战争的刺獠卫们拼消耗。
不知是为了羞辱,还是另有目的,子杀手下在打掉他们手中的武器后,皆收起了刀,化掌为刃,平时练得百般格斗频出,打的南派众人皆是鼻青脸肿,脑袋上的青紫连成了一片。
双方交战,到了后面刺獠卫们越打越兴奋,手上力度攻势也随之增加,见南派三十多个猪头还不缴械,都抽刀而出,使了杀招。
凌厉的攻势叫南派四门的人都愈加慌张,却退无可退,而当看见一个承受不住的惊门弟子被打晕在地,这些蛮子却并未补刀事,众人便都动了心思,正面接受这些刺獠卫的拳头,随后倒地不起。
果然他们赌对了,这些人并未补刀,而贼做到这个地步都是八面玲珑之人,纷纷投降。
站至最后,只剩下休门门主血佛阎罗,生门门主白厉病虎,以及杜门门主八掌恶来依旧在苦苦支撑。
随即子杀下令与三人拉开身位,周遭刺獠卫纷纷举起手中袖珍弩,对准了三人。
“你们那些樟眼之法,在我这不管用,我们谈谈吧。”
血佛阎罗闻言却并未答话,若是子杀再来一个反抗死或者投降死的选择,他还有什么说的。
子杀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也不在卖关子,开口道:“诸位都有本事傍身,应该也知晓我们是什么人,只要今日诸位为我们效力,那就不止你们,你们这些徒子徒孙,就也都能活命。”
血佛阎罗闻言狰狞一笑,“祖辈的规矩,不入世,没法更改的。更何况....”
未等他后半句出言,子杀上前三步,速度极快,众人来不及反应,血佛阎罗已然落入了子杀手中。
子杀抽出小弯匕首,淡淡开口道:“早就提问内功之人丹田的妙用,若是在下今日挑了你的手脚筋,钩穿你的琵琶骨,大师,你的功夫,还能有几成?”
血佛阎罗一惊,子杀手上动作却是不慢,顺畅的两刀下去,血佛阎罗的两支手筋便皆被钩断。
\啊!啊!\
周遭修炼内功的南派弟子们见了,感知着血佛阎罗的气息,便知晓这位南派话事人,彻底失去了功力。
正所谓内功起于丹田,吸之于踵,散之于喉,如今却都在手上尽散,一流的功夫没了内功的加持,连末流都算不上。
“说什么祖宗之法,当今不思变,你们南派四门,还能有个什么传承?”
子杀冷笑,“更何况,此次因在你们,我们不过是果罢了。”
“诸位,是想散尽功力,当个废人,还是延续师门,随你们选。”
依旧站立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不再挣扎,纷纷跪拜道:“伤,杜,景门皆愿降!”
子杀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入了我们的门下,一切都按绩效考评来定,表现突出的,十日后,赏五千两,日常经费另算,哪一门做的好,哪一门便是新的南派主门。”
三人闻言,一扫之前眼中阴霾,纷纷应答,表示臣服。
子杀点点头,“这血佛阎罗也是江湖名人,只是孑然一身,留他不得,不像诸位,至少家中还有些亲人。”
三人闻言,身形一颤,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子杀双手勾到血佛阎罗的喉咙上,撕拉一声,便将他脖颈扯出一连片的鲜血,血佛阎罗用鲜血淋漓的双手去止,如何能止住,不一会便没了声息。
三人看着血佛阎罗惨死的样子,不由暗自庆幸。
翌日,‘吞云阁’再次恢复营业,而楼中的小二,也都换成了南派的人。
正所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坑蒙拐骗是南派专业营生,伶牙利嘴,又将吞云阁的利润提了不少。
而那些雇佣南派的人,也没有逃脱,在子杀带人挨家挨户的友好拜访下,又收了十二万的银两。
休门全灭,就此泯灭与江湖,生门最善虫技和刺杀,被子杀编入了刺獠卫之中,杜门则是灵感敏捷,人群中何人是杀手一眼便知,又修了些阵队之法,便被查司儿放到了港口处保护海船货物的装船与卸货。
而在昨晚武力表现最弱的景门,查司儿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排。
这景门吃饭的家伙事乃是制作人皮,画皮一术倒是颇为精通,一张张薄如蝉翼的人皮批到人脸上,顿时便能叫鲜丽的少女变成满目髯鬓的大汉。
此等技艺倒是颇为有用,查司儿本想特别为其设立一个易容司,却不料景门门主径直找到他毛遂自荐。
说他们这个门派易容都是旁门左道,正业是教人做官。
查司儿听的懵逼,这也能教?
却不料谈论至此,景门门主当即来了兴趣。
“大人不知,儒法等大家都欲入世,道家却是远世,纵横一派意欲争世,这普天之下,竟无一家教人治世。”
却听景门门主嘿嘿笑道:
“我景门历代门主,钻研的便是治世之学。”
查司儿闻言对他这番说辞颇为无语,一个贼流小门,竟碰瓷上了诸家,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不过对于这位新收的员工,查司儿也不愿打击他信心,等待着他的下言。、
见查司儿还愿意聆听他所说,景门门主兴致勃勃地道:
“大人,这为官之道,不过六字尔,无非空,贡,冲,捧,恐,送。”
查司儿闻言,也来了兴趣,让他继续,景门门主当即分别解释道:
“空字,一便是做到心空,不工不商,不农不贾,书也不读,学也不教,一心一意,专为求官。”
“其二嘛,便是看空时间,要有耐心,不能着急,今日不生效,明日又来,今年不生效,明年又来。”
“如此一来,做到空字,才是求官基础,,剩余的才有的商量。”
见查司儿不打断他,景门门主又接着往下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