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本就疲累,现下更是恼怒非常,当即踢碎一个矮凳,“岂有此理,你就这般将人放走了吗?我们的女儿还是生死不知呢!你知不知晓轻重缓急啊!”
邢氏瞬时哭出声来,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我也不想的,那会我还未醒来呢!况还是老太太亲请,谁又敢轻易拒绝。”
说着又忧心吵到贾琬春,努力压低啜泣声音,委屈难受的抹泪。
贾赦目眦欲裂,怒火冲天的问道:“不是还有府医和那常来常往的王太医吗!焦安家的,去将张圣手请来。”
吩咐完,他瘫软的跌坐在贾琬春榻前,母亲啊,母亲!您就是这般作贱我的吗?
这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她如今生死不知,您还做的出这样的事,心底升起强烈的失望与心寒。
瞧着榻上贾琬春惨白的小脸,又思及自己女儿是如何病倒的,更添对二房的怨怼。
贾赦轻抚女儿光洁的小额头,低声呢喃:“琬儿,你坚强些,别离开爹爹,琬儿……”
他只觉时间十分难熬,张圣手还没有回来,他正要亲自去正院要人,就见焦武拖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老者进来了。
“老爷,老爷,林院判来了。”
贾赦闻言急忙迎出门去,抱拳深深一揖,“林院判,赦失礼了,素闻您是小儿圣手,我儿如今吐血昏迷,劳您施救,必感激不尽。”
“真正是有辱斯文!”林院判理了理衣摆,瞪了焦武一眼,但见贾赦谦和有礼,还是急忙提起药箱就示意他在前引路,一边走,一边询问贾琬春情况,在听闻张圣手也束手无策时,便也有些不抱希望了。
进了屋子,林院判还是尽职的望闻问切一番,接着就不住的摇头叹气,“将军节哀,如今只怕就是苦熬着,早些准备起来吧!”
即便是富贵人家,小儿夭折也是常事,这小儿已然魂不附体,奄奄一息了。
“林院判,我这里有一粒药,是极珍贵的,你可否给我孩儿喂下!”贾赦即便是已有心理准备,心中还是万分哀恸,忙将自己手中唯一的期望拿出来。
恰在此时,张圣手也焦急气喘的回来了,二人快速见礼一番,就拿着那粒药细究了起来,时而低声商议。
贾赦满怀希冀的看着二人,“哪怕结果渺茫,也请二位尽力一试,赦感激不尽。”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张圣手开口,“虽不能完全参详其中成分,但此乃固本培元的好药,实属极为珍贵,既是将军意愿,我便为这可怜的丫头服下吧!”
邢氏与邓妈妈帮衬张圣手给贾琬春喂药。
林院判便在另一侧叮嘱,“小儿柔弱,病症多为身体与心灵两相导致,将军等亲缘长辈,可每隔几个时辰和夜间时分,俯身在姑娘耳后轻声呼唤令爱乳名,轻抚她的头脚,缓解她的不安与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