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认真聆听过后,忙不迭的抱拳致谢。
喂了药,林院判提出告辞,贾赦奉上丰厚诊金,再三感谢后将人送上马车。
待到回转院中,就闻得屋内传来一阵哭声,“琬丫头啊,你是个没福气的,素日里叫你莫要顽皮,你偏不听长辈教训,你这不孝的东西,如今倒惹得我伤心。”
贾赦黑沉着脸走进室内,正屋内外已经挤满了人,屋里贾母与邢王二人哭作一团。
王氏还在一旁劝慰:琬丫头已经这样了,老太太莫要伤了自己身子云云。
贾赦闻言,眼里淬毒一般朝着王氏瞪视一眼,冷冷道:“琬儿如今需要静养,还请老太太先回荣庆堂吧!”
贾母拿着手帕擦拭着眼睛,“都怪你,好端端的去什么庄子,如今要不请个高人前来驱散一下,莫不是撞克到什么邪祟了吧!好在迎丫头当初要学绣活,没跟着前去。”
最主要的是原先宝玉也闹着要去来着,还是迎丫头留下了,她们又再三哄劝,才将他的念头打消了,如今想来真是后怕。
王夫人也在一旁搭腔,“是啊,大伯,如今这个样子让老太太多揪心啊!对了我听大嫂说方才林院判来过了,宝玉今儿个有些不爽利,可否叫他去给看看?”
贾母也想起此事,急忙开口道:“是是是,老大,你快些叫林院判跟我前去。”
近来天气转冷,宝玉已经连着好些日子不曾去听学了,只一味和姊妹们窝在贾母耍乐,岂料昨日陪着三春到李纨处时,被贾政抓个现行,立马罚站并严厉责骂,傍晚回去睡下就不安稳了,一整夜闹得人仰马翻的,贾母更是忧心不已。
贾赦瞪了邢氏一眼,极力克制着自己,“林院判早就回宫中当值了,我也没有面子将他再请回来了。老太太若是还要叙话,烦请移步西厢。”
贾母闻言有些失望,向着外面走去,“罢罢罢!就别折腾了,如此我们也回去了,只你记着,如今你老子去了,那些个人情就用一次少一次了,可别浪费掉了,过了正月,元丫头就要为了我们贾家入宫了,这段时间,你务必给她打点梳通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贾赦气急反笑。
直到笑出泪花,而后满脸寒冰的看着贾母,“老太太,母亲啊,那里面躺着的是我的亲身女儿,她如今小小一个生死不知,我不该为她请医问药吗?您如何对儿子就如此算计,这般凉薄!”
“你在胡言些什么?我何曾对你不起,你……”贾母被他的话臊红了脸,一时恼怒就要发火,打算训斥贾赦。
贾赦却再次开口了,“再者,贾元春入宫一事,我从头至尾都没有同意过,宫中波云诡谲,稍有不胜自己身死不说,还会累及家人全族,无数人都想全身而退,你们竟想着往那漩涡里扎。我今日就再此奉劝你们二位,趁早放弃这些想法!”
“混账,你这作死的混账,你死呀活的,在这胡言乱语浑说什么呢!你如今眼里是没我这个母亲了吗?”
贾母叱责后仍不解气,抚着胸口推搡王氏,“老二家的,快叫政儿去请族亲们,我看你是要反了天去,这府里,还容不得你撒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