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妈妈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他身量比焦妈妈略矮些,十分清瘦羸弱,十三四岁少年模样。
衣着单薄秋衣,而且有些不合身,他那褐色长衫用宽布条在腰间兜了一圈尺寸起来束缚着,衬得他腰间粗大,异常滑稽,可是即便如此,脚下还是拖曳到地上。
他额上被擦伤,渗出些血丝来,此刻满脸羞红,难堪得不敢抬头,让贾琬春惊讶的是他的容貌,竟比贾琏还要好看。
只是有些阴柔,没有丝毫阳刚之气,不过如今他年岁还小,看着也不觉恶心怪异,她不禁感叹,要是个女子岂不是个容貌绝色的佳人。
“哟!”焦妈妈诧异一声,“老爷,是东府的蔷哥儿!”
“小畜生,你在这里作何!还不快来见礼。”贾珍暴喝声传来,贾琬春只见他身子抖了抖,随后勾着腰垂着头随邓妈妈上前去了。
没想到竟然是那父母早亡的宁国府正派玄孙,日后斗鸡走马、赏花阅柳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长大了还叫下人赖爷爷的那个。
贾琬春走到东厢廊下,贾琏也闻声在门口张望,她便上前低声询问他贾蔷之事。
贾蔷到了正房院前,磕磕巴巴的跪地行礼,“蔷儿,给叔祖、叔公、叔叔们请安!”
“你来这里这些什么?没个正行,像什么样子!”贾珍走下台阶又开始责问。
他怯弱着开口,“我……我,他……他们。”他转头向后望着,可是他身后再没有刚才的伙伴,想是早就跑没影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又将头垂了下去。
“说啊,看你这个怂样,连句话也说不清楚……”贾珍自觉有些丢人,不快的甩袖。那贾蔷已经害怕的悄声哭了。
贾琏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轻叹一口气,“珍大哥哥,蔷儿是来找我借书的,才先许是走得急了,不小心摔了,不是故意失仪的。”
贾赦见他衣着有些单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也开口打断还要发怒的贾珍,“地上寒凉,还是叫他起身回话吧!”
“既如此,你直说便是,何苦做这小家子模样……”贾珍还想训诫,就见贾蔷一站起身后,大家都注意到他的狼狈模样。
“天啦!”
“这蔷哥儿可是嫡派玄孙啊!”
“是啊,这也太寒酸得不成样子了吧!”
身后两个文字辈的族亲已经惊呼议论起来了,一个代字辈的族老也觉得不妥,当下就开口了,“珍哥儿,你这作为不可啊!”
贾珍顿时满面臊红,觉得脸面尽失抬不起头来,“这,我不知情的,哪想,想必……”
贾珍在绞尽脑汁磕磕巴巴,下面的贾蔷也觉察到上面的议论,又是局促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