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见场面尴尬,清了清嗓,开口道:“琏儿,你既和你侄儿有约,就请他到你的东厢房叙话吧!”
“是,父亲。”话毕,贾琏邀着贾蔷进了厢房的东次间里,贾琬春对着红枣吩咐几句也跟着进去了。
“你这是又被他俩欺负了吧!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那贾芹就不是个好东西,整日里撺掇着蓉哥儿找乐子,完了又推你出来顶缸,你这个和蓉哥命脉相连的兄弟倒还比不过他个旁支玩意了。”
前边,贾琏又是嫌弃又是可怜的数落着贾蔷。
贾蔷委委屈屈的又哭了起来,“呜呜,二叔你是不知道,蓉哥根本就不搭理我,我也不是芹哥儿的对手,他老是想办法折腾我,我要是自己回府,婶婶也是……”
“唉行了行了,就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也真是活该……”贾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到案桌旁撩起衣摆坐下,就见贾琬春悄没声响的跟在他们身后进来了。
他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妹妹琬儿,说来,你还要唤她姑姑的呢!”他说完就拿起茶杯掩住唇角,偷笑着看向贾琬春,准备看她害羞无措模样。
贾蔷急忙擦了眼泪,躬身行礼道:“蔷儿给琬姑姑问安!”
“不必多礼,蔷儿,坐吧!”贾琬春坦然自若的答道。
贾琏险些将嘴里的茶喷出来,他这妹妹近来真是是变化好大啊!
贾琬春自是不知贾琏的小心思,她虽不喜男儿哭哭啼啼的,可是谁叫贾蔷是个长得好看的小正太呢!是故贾琬春对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贾蔷有些忐忑的坐下了,贾琬春又叫他拿点心吃,这时红枣进来了,她便递给贾琏一盒药膏,“二哥给蔷儿抹上吧!唉,算了,红枣,你叫一个细心的婆子进来。”
不多会,进来一个衣着干净整洁的婆子,贾琬春简单说了一番,便让她给贾蔷上药,她很细心妥帖的给贾蔷处理着伤口。
贾蔷仍旧有些拘谨,许是贾琬春在此的缘故,也不太敢和贾琏搭话。
贾琏说他本是东府贾敬之大伯的玄孙,只是后来他们那一支竟都没了,只得在宁国府依靠贾珍这个叔叔生活,没有亲缘长辈照料不说,还常被贾家族人欺负。
话说贾家也不知遭了什么诅咒,贾代化的大哥死了,贾敬的大哥贾敷死了,自己那老爹爹惦记怀念的亲大哥贾瑚死了,传闻中贾宝玉那读书上进的大哥贾珠死了。
这些本该是荣宁二府中各房的嫡长子,继承家业顶门立户的人呐!贾琬春瞬间觉得汗毛倒竖,若不是知道自己老爹爹最后是抄家问斩的,自己都要为他担心起来了。
贾琬春看着贾蔷有些于心不忍,心底纠结一番,一手支在小案几上,“唉!最近真是日日舒心呐!不用时时去陪宝玉玩,也不会被探丫头嘲讽挤兑,哥哥,你也别净顾着耍乐了,我要是你这男儿身,我定好生读书考取功名,别人都高看我,不能欺负我。”
贾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住的使眼色,有外人在还大放厥词,妹妹的脑子不会又生病丢没了吧!
“如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待到你身子好了,可就要去尽孝了,不能躲懒的!”说着,又戳戳她的发髻,低语道:“小妖怪,你又要打什么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