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以及此人约摸也是十四五岁,两人比她们略大些,话语中有着压抑不住的难堪和埋怨。
“怎么会?表妹才学样貌一处不差,哪里由得别人挑拣!”那表姐惊讶出声。
那表妹继续诉苦道:“都怪我二婶婶,那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媳妇,还说她是侧福晋娘家亲戚,由她去说相,必定八九不离十,如今我哪里还有脸面,留在这宴会上,那些人必定都在看我笑话!”
声音越来越近,看来是在谈论侧福晋李氏,以及弘时阿哥的亲事!
贾琬春几人骤然碰见这样的隐私,不免有些尴尬,可是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谨防走开的时候踩到地上的竹枝,发出声响惊动已经靠近的人。
那表姐压低声音道:“舅舅怎么说也是三品京官,又是王爷在户部的左右手,那三阿哥如今都弄出来庶子庶女了,他还想肖想富察家的贵女不成?怎么还……”
贾琬春心想,这是真的亲厚,还是有些塑料姐妹情啊!那表妹闻言瞬间微微啜泣起来,许是自感自己遭到了嫌弃,觉得更加难堪,越发不想继续留在此处了。
那表姐这才自知失言,忙转过话头劝慰道:“表妹莫要烦心,那也不过是王爷的庶子罢了!你定会遇到更显贵之人。”而后又抚背搂着宽慰。
两人走到贾琬春他们正前方,靠着湖边的木栏杆停了下来,与她们仅隔了一笼翠竹,幸而她们几人今日都未穿大红大紫的醒目衣裳,否则怕是会被瞧出来,那才叫尴尬呢!
那女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吸吸鼻子说道:“我们家属镶白旗,是故早早就投靠了王爷的,当然要尽快为以后筹谋,王爷也就这几位儿子,这么多年来,大家明眼看着,也就三阿哥及侧福晋,母子皆重视。”
女子理智回笼,可能是记起了家里的嘱托,话语中显然又有了些许遗憾。
那位表姐继续温和的劝着,“表妹,今日你且将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往后就别多想了,外面还有万千男儿呢!”
那位表妹当即又来了倾诉的欲望,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表姐你有所不知,戴先生曾和王爷分析过,如今其他爷眼看着陆续落马,只剩四爷与十四爷参与角逐,于情于理,立嫡立长,都应该是四爷占据巨大优势。”
贾琬春闻言眉心一紧,当即四下张望,是否还有其余人在此窥伺,那年纪略小的女子实在胆大,也不知从何处探得这些秘辛,还敢公然宣之于口。
四爷确实是最后的胜利者,大阿哥,废太子幽禁,三阿哥神隐退出,四爷如今确实是居长,还被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抚养过。
但是如今一切都未尘埃落定,一旦传出去,岂不是是四爷轻狂无度,觊觎皇位。这两人到底是哪家的女子?戴先生,莫不是四爷的第一谋士戴铎?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那边还在继续交谈。
那年纪略小的女子靠在木栏杆上,慢慢心平气和的说道:“侧福晋言之凿凿,三阿哥最得王爷器重,将来必定委以重任,即便出了钟氏的事,也不足为道。反正日后我是不想了,就想早些忘记今日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