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瞬间难掩失望,石榴面色也静下来了。
贾琬春自是知晓这二人是逗她开怀,只是想起元宵节,就会想起弘晖,她现下还没准备好和他商谈。
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无事,你们几个放心吧!元宵那日,你们同焦武同去,邓齐儿还是稚嫩,让焦武在食味斋盯着,谨防走水,或出现乱子。”
“不想去的话,咱们就在府中置办一下,也可以热热闹闹的。”
贾琬春近来已经思虑清楚了,待到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就想办法去贾赦爹爹的任上,潇洒过上个几年,年纪大些了,就可以出去游山玩水了。
这世道如此,要是自己真的殚精竭虑的活着,嫁一个不喜欢的人打理内宅,兢兢业业的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提心吊胆的和妾室斗智斗勇,她也委屈不乐意啊!
若是直接将人弄个半残,或是直接当寡妇,养着孩子和公婆虚与委蛇,仿佛也实在浪费生命,没甚人手意义。
还不如自己单着,自己有钱有闲,以后开心了,从琮哥儿、瑜哥儿他们那里,过继个孩子,若是怕累及玲姐儿的名声,以后也可以假死,彻底脱身。
虽说让爹娘伤心,但是只要常常回来看爹娘,他们应该还是会慢慢接受的。
至半下午,红枣才回来禀报,“焦武请了张小大夫过来,莫哥儿的老娘如今可算是缓过来了。”
贾琬春瞧见她又将那老参拿了回来,很是诧异,“那为何将这东西又拿回来了?”
“姑娘,您是不知道,莫哥儿的老娘情况确实危急,但是哪里能有这样的百年老参呢!”
贾琬春猜想,看来约莫是药不对症,不能盲目用药,虚不受补,好险没有真的好心办坏事,否则才是追悔莫及。
红枣继续回道:“好在张小大夫去的及时,看出她那是受外寒且痰湿盛,早前又常年劳累体虚,并不适合使用人参,反而会阻碍邪气的排出。现下已经开了对症的药。”
“莫哥儿知晓这是百年的老参,也不好再收下,只千恩万谢的说能走开身了,来与你磕头呢?奴婢好劝歹劝,他才将那百两银子收下了。”
贾琬春点点头放下心来,只要能救一命也是好的,也不需要他回报什么,贾家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莫哥儿家境可艰难?你包些温补的红参、阿胶,等他母亲病好了,也能补补身子。”
红枣细细回道:“莫哥儿今年十五岁,他们家与咱们公府同出一支,还在五服内呢!早前和那些旁支一般,依靠族中生活,可是那贾七老爷老实,没有得到什么差事,就依着莫哥儿的娘给人浆洗衣裳度日,上春,他中了秀才,如今去了大名鼎鼎的金台书院进学呢!”
也就是说血脉比宁国公府还亲,但是没有继承权,旁落的庶支了,可恨贾家的祭田完全把持在王氏手中,原先规定给予族中子弟进学的钱银,怕是也被她贪墨了吧。
族学乌烟瘴气,只能培养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学子呢!
贾琬春忙又问道:“可好生谢过张小大夫了?”大年初一的,可真是劳烦别人,也真是看在和贾赦自来的交情,否则别人也不缺这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