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就成了孤女,自己手中的那些东西,面对如狼似虎的薛家和见利忘义的王家,她哪里还守得住呢。
于是忙叮嘱自家母亲,日后千万将钱财看紧了,莫要轻易让王氏哄了去。
但平日里也不能露了怯,他们家是皇商,别的没有,往日里进献皇宫的那些子好东西,总要从两边都刮下些来,是万不缺的。
而这些官宦人家,正是将这些视为龙恩浩荡,皇权和恩宠的象征,她们就要在这些方面让人高看。
她扶着薛姨妈向前走,思忖着自己的计划,对薛姨妈说道:“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昨日薛大转告我,薛家那边已经在接洽内务府了。”
“那你说怎么办?如今你哥哥还在死牢,也不知受了多少苦!”薛姨妈说着,就泫然欲泣开来。
薛宝钗心中有些不耐烦,还是温声和薛姨妈说道:“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救哥哥啊!别人既是袖手旁观,我们越要立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够多的钱,总会救出哥哥的。”
薛姨妈想起贾赦和邢氏的见死不救,如今也不知蟠儿如何难受,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努力缓和自己的恨意,看着薛宝钗道:“可是我们手中的钱银不多,你我两人又皆是女流之辈,怎么出去挣钱。”
她们俩都不通商贾,在外行走也还是少不了男人。
薛宝钗自信满满道:“女儿早有打算,只要你听我的就好了。”
薛宝钗瞪视着荣庆堂方向,心底暗暗做下决定。
一行人就那么渐渐远去……
荣庆堂。
薛家母女走后,邢氏便向贾母递了一封信,“老太太,老爷又来信了,提及了迎丫头的事呢!”
贾母原本和宝玉黛玉说笑的脸,笑意瞬间收敛下来,她伸手将信件拆开来,里面简明扼要,说得还是二月里的事,她的面色都暗沉了。
邢氏见状,又转头爱怜的看了贾迎春一眼,再鼓起勇气看向贾母争取道:“老太太,您也心疼心疼迎丫头,她如今也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老爷是她的亲身父亲,虽然也舍不得她,但也要为她的终身大事考量啊!她……”
“老大家的!”贾母将邢氏的话打住,而后拍着黛玉的手说道:“玉儿,你叫上姐妹们,去你的房间松快一下,说说话!”
几人知道这是要将他们支开了,忙起身行礼,向着林黛玉所住的西厢而去。
出了屋子,贾琬春快走一步,悄悄牵起贾迎春的手。
这么热的天,她的手却有些冰凉,她瑟缩了些,便又任由贾琬春牵着,头却始终垂下,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忍着热气挪到黛玉的屋子,额上已经冒出细汗,进了屋,就直接坐在铺上凉席垫子的椅凳上。
紫鹃在玻璃的指示下,挪了一个冰盆跟过来,她将之直接放到宝玉身旁,宝玉和黛玉在嘀咕着说话,探春不时插上几句。
贾琬春挨着贾迎春坐着,她转身面对迎春而坐,直视着她问道:“父亲如今在商议你的婚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