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前儿听下面的婆子说一句俗语,‘屎壳郎赶车’,我年纪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二婶婶可知啊!”贾琬春直愣愣的看着王氏,笑笑的说着。
“万岁爷的事,哪是我们这些人能管的呢!前儿我在这边的婆子丫鬟们之间,倒是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这个倒是二婶婶最擅长管,也最不可推卸的。二婶婶还是早些行使管家之前,好生理事,莫要给咱们贾家遭货才是。”
王氏愤愤的看着贾琬春,冷笑了一声,如今贾政的官位都没了,哪里还下得到她,哼!不过她也不想和这小贱蹄子拌嘴,有损自己的身份。
贾母不悦的看向喋喋不休的贾琬春,开口道:“琬丫头……”
贾琬春恭恭敬敬的看向贾母,“老太太,孙女儿这也有一句俗语,想要请教您呢!”
“琬丫头,早些扶你太太回去歇着吧!”贾母一看贾琬春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憋好话,挥挥手打发他们走了。
她心底纳闷,不久前才说服自己,老大也挺好的,可是如今一看,老大也不太行,外放说着好听,不小心就会陨了命呢!他又天生反骨不好掌控,还是早些让宝玉袭了爵,届时两个玉儿在自己身边承欢膝下,过得才快意呢!
邢氏母女两人很快到了二门,又换乘上轿子,继续往前行。
没走几步,贾琬春就听得一个放肆的婆子声音响起,“我看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早就听说了,大老爷管着的那个府城都被淹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命在。”
贾琬春挥了挥手,让人停轿,让邓妈妈带着心不在焉的邢氏先上马车,低声对石榴说:“去唤李江进来。”
贾琬春静站着,听着一墙之隔那边的声音。
有人快速附和道:“可不是,我侄女婿的老子娘早就说过了,那徽州都淹成一片湖了,哪里还有什么活人。”
“这也保不齐,说不定呀,大老爷早就在决堤之前跑了吧!”
“也是,这样留了老命,说不定还趁乱卷衙门了钱财,往后离了这地,还有东府那些子拖累,跑到南边还不是照样潇洒,呵呵呵……”
“若是这样,那咱们老爷岂不是就要袭爵了吗?还真是好事,就盼他早些死在外面才好呢!如此对咱们这边就是喜事一桩……”
“是喜事吗?”两人说得起劲,就听得后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回头一瞧,就见贾琬春自月洞门里过来,她眼神冰寒,两人当即吓了一大跳。
好半响才拍着胸脯说道:“是琬姑娘啊!愣是吓了我一跳。”她面上毫无心虚之色,拉着另一个婆子就转身欲走。
“李江,抓起来!”贾琬春厉声道。
两个婆子,当即要反抗挣扎,被李江像提小鸡一般提到宽夹道里。
于是便开口咒骂,“你还当自己是之前的小姐呢!你们东小院的靠山都倒了,我可是老爷外书房的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