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贾赦到了下面还感谢我们呢!”俊逸男子阴狠狠的笑着。
温润男子的眼神冷了下来,“中州府那十几人别管了,死有余辜。任由弘晖去查,直接舍了。”
“为何呢?老十四又说了什么?我就想不通了,不就是些灾民吗?也容得他大发雷霆!”
“老九……”温润男子声音都冷了些,“那是几百万活生生的人命,无辜的血肉之躯,都是我们大清的子民呐!”
俊逸男子明显被怔住了,不再开口反驳。
温润男子揉了揉额间,缓和语气道:“早日办成弘晖小子的事,不然等那边的消息传来了,老四怕是要极力阻止。”
两人的谈话告于段落,殊不知,对面黑压压的房间里,一个清俊高挑的身影,隐在极暗的屋子里,将这里面的一幕幕,尽收进那双深沉透彻的眼眸里。
……
贾琬春一行回到家后,已经过了子时,她一路都紧紧握着那个小盒子,将自己的手炉抛之脑后,却一点也不冷,一直都是暖呼呼的。
她小心翼翼的将盒子再次打开,取出那只和田玉的簪子,细心的握在自己手中,温润细腻,莹透纯净,灯光照耀下,隐约看到一层白色的雾,光晕微微的泛黄。
簪体通身白透,簪头上刻了两朵小巧的梨花,纯洁简单,并无其余的坠饰,梨花吐蕊的另一面刻着她的名字“琬”。
她越看越欢喜,情不自禁的举起,放在自己的发髻上比对。
直至躺在床上,她和弘晖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握着手上跨越时空失而复得手镯,心里默念道:“外祖母,琬琬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翌日,贾琬春在邢氏的正房用过早膳,邢氏就将屋子人全都遣散出去了,她知道邢氏是有话和她说了。
邢氏将贾琬春拉到身边,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那越发倾城的容貌,感叹道:“我的琬儿,如今都这么大了。”
贾琬春伸手握住邢氏的手,靠在她身上撒娇起来,“我不管几岁,永远都是您和爹爹的女儿。”
邢氏心中感动,眼圈有些温热,接着她试探着开口,“初二那日,你岭潇表哥,前来接我去你忠大舅舅家,我观他和琮哥儿聊得十分投契,性格更是温良知礼,这么多年来,你表哥对你姨母也算孝顺恭谦。”
贾琬春仰起头笑道:“姨母性格直爽慈善,待他们如亲生,也算是他们投缘吧!只要他待姨母一如往昔,那么他就算我的亲哥哥般。”
邢氏看着贾琬春那那双明亮的眼睛,坦然的看着自己,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又接着开口道:“年前你那吴家表姨母送节礼时还说,想设私宴请怎么娘俩去做客呢!你若姝姐姐也是想你了,邀你去耍呢!他们家的哥儿明年也要下场乡试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贾琬春趴在邢氏的怀里,柔声又清晰的开口,“大正月的,合家团聚的日子,咱们又不是正经血亲,哪里好上门赴私宴的呢!再有张大人允琮哥儿在张家进学,确实是叨扰了,日常的节礼和学礼都让邓妈妈不要出错遗漏。”
邢氏心下已经了然,她轻拍着贾琬春的肩膀,不再拐弯抹角,鼓起勇气开口道:“琬儿,为娘有些贴己话,要和你说。”
“您说吧!娘亲。”贾琬春点头应道,心中已经有所猜测。